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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长老的脸色变了,苏意蕴几乎是嘶声大吼,“一派胡言,苏氏所购铺子皆有地契,还有官府派发的商契,我派人去安都看过,个个铺子都是门庭若市,生意兴隆!”
“地契和商契皆可造假。而且花某说过了,你买的铺子里,九假一真,他们让你看见的,便是那?一成的真铺子。”花一棠摇了摇头,“如此,便可混淆视听,瞒天过海。”
苏氏众长老火烧火燎跳起身,“苏意蕴,还不速速派人去安都调查?!”
苏意蕴脸色青中?带绿,全身抖个不停,“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骗我!”赤红眼瞳直勾勾瞪着花一棠,“定?是你见我继任苏氏家主心生嫉妒,方?才编了这套瞎话?来?骗我的对不对?!”
花一棠面?带怜悯,“花某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骗你作甚?”
苏意蕴:“不会的、不会的!他能助我当上苏氏家主,又怎么会骗我?!来?人,速速请七爷过来?!”
几个家仆急匆匆跑了出去,不多时,又满头大汗跑了回?来?。
“禀、禀禀禀家主,七爷不见了,满启也不见了!”
苏意蕴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不对!定?是你们没仔细找!再去找!”
“唉——不必找了,人早跑了。”
高处幽幽飘下?一道嗓音,清澈如晨露,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正堂屋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盘膝坐在屋脊上,黑衣黑靴,黑发银带,脸上戴着银光闪闪的面?具,眼鼻口处留了细细的透气缝,左眼下?有道淡淡的划痕。
是云中?月。
“七爷给你留了封信。”云中?月手腕一抖,一个信封飞进了苏意蕴的怀里,轻飘飘的信封竟将苏意蕴撞了个趔趄。苏意蕴捧着信封,脸上的皮肉疯狂抖动,根本不敢拆。
花一棠摇着扇子吧嗒吧嗒走过去,抽出苏意蕴手里的信封,撕开,抖出一张纸,朗声读道,“苏氏腐朽,作恶多端,连根拔除,世间清明。落款——七爷敬上。”
苏意蕴眼珠子一帧一帧挪到?纸上,瞳孔剧烈一缩,哇喷出一口血,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他这一晕,就仿佛一个信号,苏氏大大小小的长老们好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噼里啪啦躺了一串。苏氏子弟、仆从、护院大呼小叫,乱成一团。
池太守火冒三丈,指着云中?月怒吼,“简直是无法无天,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擒——”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劲风擦着池太守的脑皮飞了出去——池太守慌忙捂住脑壳,险些被削成了秃瓢——碧绿色的闪电耀亮半面?天空,千净出鞘了。
林随安身披旋风,刀光舞得密不透风,形成一层又一层的刀网,凌空罩向云中?月;云中?月足踏莲花,时而幻化三人身,时而变作六重影,妥妥的在刀尖上跳舞,当真是:杀意与鬼魅齐飞,莲花与碧刀一色。
众人全看傻了,夏长史跳脚,“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去帮林娘子擒凶?!”
伍达和随行的几个不良人侧目:您逗我们呢?这种级别的战斗,他们上去不是送死吗?
凌芝颜和花一棠双臂环胸,并肩观战,一边看一边发表实时评论。
花一棠:“我怎么觉着云中?月这厮的速度变快了?”
凌芝颜:“云中?月的确变快了,但更快的是林娘子。”
“我家林随安当然是最厉害的,若不是林随安手下?留情,云中?月还有命在这儿蹦跶?”
“貌似云中?月也未用?全力……”
二人对视一眼:“莫非——”
莫非云中?月这家伙是来?找她的?林随安心道。
她和云中?月对战十五招,棋逢敌手,不相上下?,谁拿谁都没辙,而且云中?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攻招少,防守多,林随安心头一动,故意卖了个破绽,果?然,云中?月当即脚下?抹油,一溜烟跑了,林随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