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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月已经没空和林随安搭话了,此时的林随安又换了攻击方?式,刀势不疾不徐,柔韧沉坚,是江湖上有名难缠的缠丝剑,仿若一团劈不开扯不断的蚕丝,硬生生将他困在了刀光之中。
云中月的汗顺着面?具边缘滴了下来。
林随安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七八分,再接再厉,“正好我?们途径弈城,你?索性现身搅浑水,助那贼偷得手,再借我?们的力寻到贼偷老巢,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林随安瞬间换招,双龙出?海配合迅风振秋叶的步伐,左右夹击连攻四招,击碎了云中月的四重幻身,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真身飘荡在月光下。
云中月叹了口气,一个?残影闪身逼到了林随安的刀前,千净刀刃在云中月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林随安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只想抓人,从未想过伤他的性命,悚然?撤刀,“你?找死吗?!”
就这一撤刀的功夫,云中月的银色面?具在眼前倏然?放大,林随安的鼻尖甚至碰到了面?具的冰凉。
林随安看到了云中月藏在面?具后?的眼瞳,似冬日初雪下的两盏清酒,清冷又醉人。
“林随安,你?还欠我?三个?人情。”耳边声音一闪而逝,不过一瞬间的恍惚,云中月飘到了高高的屋檐上,月光映着他飞扬的衣袂,像一只漆黑的大鸟。
“放我?走,算还我?一个?人情。”
林随安深吸一口气,“若不放你?走,你?又当如?何?”
“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好,你?走吧。”
“……”
云中月歪了歪脑袋,“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是啊,”林随安收刀回鞘,扬眉笑道,“你?忽悠了我?们一晚上,我?若不逗逗你?、玩几招,岂不是亏了?”
云中月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半晌没说出?话来,一只雪白的靴子直直砸了过来,花一棠的大嗓门震得整条街嗡嗡作响,“啖狗屎!滚啦!”
云中月胸膛剧烈起伏几下,朝林随安比了比拳头,身形一旋,化作月光里的一缕烟,消失了。
林随安望着月亮,着实不解。
那个?旧水囊到底有什?么特别,值得云中月如?此拼命?
*
辰正二刻,方?刻起床了。
洗漱完毕,更衣,出?门,本想去后?花园散散步,却发现园里堆满了土石,一众护院抬着土,扛着铁锹往柴房方?向走,方?刻好奇跟过去一瞧,柴房塌了大半,多?出?了一个?大坑,坑后?面?是深过五尺的地渠,挺长?,绕过马厩,穿过咸菜库,院墙也?塌了,甚至挖到了街上。
护院和仆从们正在填坑砌墙,紧急维修,巷子里围观的百姓三单两两凑在一起,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听说昨晚上那个?云中月去花宅偷东西了,结果被花家四郎抓了个?正着。”
“就是偷了老陈头的袜子、老马家的剁肉刀、张婶子的咸菜坛、鲁员外肚兜的那个?云中月?”
“嘿,就是他!”
“哎哎哎,我?可听说了,昨晚上抓住的是个?冒牌货,不是真的云中月。”
“啊?那是谁?”
“山大郎,送水的!挖了个?地道,把整座花宅都打通了。”
“哎呦,居然?是他,我?还买过他的水呢,真没看出?来。”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