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顶观星的观星台,云海夕照的观云台都已?看过,剩下的四处分别是三峰晴雪的观雪台、烟雨峰翠的观雨台、胭峦杏林的的观杏台、白石清泉的观水台,景点方位从?高到低,差不多涵盖了三禾书院的所有外景区域。
“何山长什么都好,就是闲不下来,每天非要坚持巡山,说这三禾山就是咱们的家,不巡逻一圈睡不着觉。山长腿又不好,巡山的路走一圈起码两个时?辰,我们看着都心疼,偏偏谁都劝不住——”元化?叹了口气,“现在也好,我替山长巡山,给他讲讲山上的景致,山长听了也能高兴些。”
花一棠:“何山长巡山的路径是如何安排的?”
“一般是从?低到高,最先去白石清泉听?水,然?后是胭峦杏林、烟雨峰翠和三峰晴雪,巡到云海夕照之时?,恰是夕阳西下时?分,观云景赏斜阳,待月亮升起来,正好走到石桥月夜,夜更?深时?,就到了观星台,何山长最喜夜观星象,一看就是几个时?辰,偶尔还能待上整夜。”
“所以我们现在走的路线与平日何山长的方向是相反的?”林随安问。
元化?挠了挠头,“我本想着从?观星台往下巡,顺便下山去村里卖点酒。”
林随安大奇,“书院里的学子还能饮酒?”
“白书使说晚上睡不着,喝点酒睡得能好些。”
“……”
花一棠瞄着林随安,小眼神甚是哀怨。
林随安佯装没看到,白汝仪失眠这事儿,应该跟她没啥——关系——吧……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观雪台。”郝大力招呼道。
观雪台的造型风格和云海夕照的观云台很相似,都是一方小平台,只是高度较低,临台远眺,能看到对面绵延的山峰,山上都是万年青松,最高处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深绿如墨,雪似留白,错落有致,如同妙笔绘制而成的水墨画卷一般。
观雪台长三十?步,宽二十?步,地面也是红山石铺砌的,和观星台一样,有轻微的坑洼不平。四周建了木质的围栏,围栏已?经脱漆,有几根栏杆腐了,林随安轻轻推了推,有些摇晃,不太稳。
巴云飞:“这几处平台的围栏都该修了,齐监院说预算已?经报上去了,开春就能批下钱来。”
花一棠:“木质围栏容易腐朽,为何不修石质栏杆?”
郝大力干笑两声,“这三禾书院可是咱安都有名的书院,多少人盯着呢,预算层层审批,石头围栏太贵,不好批。”
林随安:“……”
只怕不是层层审批,而是层层盘剥。
花一棠挑眉,“明白明白。”
林随安:“山上的竹篱笆,莫非也是——”
巴云飞笑道,“其实竹篱笆也挺好,待开春了,地上种上牵牛花,顺着竹篱笆一爬,嘿,也挺美。”
花一棠点头,“倒也颇有雅趣。”
“可拉倒吧!”元化?嘀咕,“那些竹篱笆根本不结实,山里土松,一下雨全塌了,不仅不能保护路人,还会横在路上绊人,竹头尖锐,不小心还会划破腿。”
“唉唉唉,这位小哥可不能乱说啊。”郝大力急了,“我们的手艺那绝对是没的说,只是这竹篱笆本就不适合山路,我们也想做石栏杆木栏杆,可钱没给够啊。”
元化?哼了一声。
林随安又绕着观雪台转了一圈,摇了摇头,除了栏杆老?旧些,并无特别,花一棠双手插在袖口里,望着远处的雪山打了个哈欠,鼻子红彤彤的,转身,“元化?,带我们去下一处——啊呦!”
花一棠突然?身体?一歪,竟是朝着腐坏的木栏杆倒了过去,林随安头皮都炸了,飞身箭步上前揽住花一棠,一个利落旋身到了观雪台最内侧,花一棠雪白的狐裘斗篷好像战旗一般烈烈飞起,又飘然?落下,腰上的镶金雕玉香囊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