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凑合,可比起公孙先生那就差得远了;
武艺不行,比起四大校尉——没有可比性;
威望……咳咳……
加之此人平时爱财如命、偷懒耍滑、怕苦怕累、贪生怕死,工作积极性实在不高……
所以,开封府上下对金虔的评价只有一句话:
一个摆不上台面口齿伶俐的小人物罢了。
但是,偏偏是这位金捕快,却获得了那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范瑢铧小兄弟的异常尊敬。鞍前马后,一日三礼,绝不缺席。
如何不让人匪夷所思,猜测纷纷。
莫说开封府一行上下觉得纳闷,连金虔自己也觉着别扭非常。
按说每日能见到一位地位尊崇且很是美貌的少年王爷对自己尊崇有礼,本该是件颇为赏心悦目之乐事,但若是加上包大人不悦目光,公孙竹子不赞眼色,以及展大人冰冷眸射,就让人有些如坐针毡了。
于是,金虔终于下定决心,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前去找范王爷摊牌。
“王爷容禀,卑职请王爷以后莫要再来找卑职了。”
“敢问金捕快何出此言?”范小王爷不解。
“王爷乃是金枝玉叶,皇亲国戚,卑职高攀不起。”
“瑢铧哪里称的上是什么金枝玉叶,皇亲国戚……”
“不管王爷如何想法,王爷乃是太后义子,自然就是皇亲。”
“金捕快……”
“卑职在!”
“你莫不是嫌弃瑢铧?”
“嗯哈?!”
“恩公果然是嫌弃瑢铧……”
“王爷,此话从何说起?卑职可担待不起!!”
“若非恩公当日市集搭救,范瑢铧性命不保,哪里还有今日?想当日,恩公不嫌弃瑢铧平民身份,愿舍身相救,可如今范瑢铧只不过换了个身份,恩公便把瑢铧当作了外人,难道不是嫌弃瑢铧?”
“……”金虔目瞪。
只见眼前少年王爷神色肃然,双眸直射自己,眸光坚定,却难掩其中闪烁点点水光,好似秋波荡漾,直荡得金虔心慌气短,头晕脑胀。
“卑职从未如此想过……”
“那瑢铧以后还可去找金捕快谈天吗?”
“蒙王爷不弃,卑职惶恐……”
“莫要称瑢铧王爷了,瑢铧只觉别扭……”
“卑职不敢!!”
“唉……”范瑢铧满脸失望,叹了口气,望了金虔一眼,突然双目一亮,上前两步,在金虔身侧比划了两下,点了点头道,“看金捕快年纪大约比我小些,瑢铧自小就盼望能有个弟弟,以后我就叫你小金吧。”
“……但凭王爷喜欢……”金虔嘴角抽动。
号称东京汴梁市集砍价第一的名嘴金虔,今日惨遭大败,铩羽而归。
于是在钦差队伍里,便常能听见如此话语:
“小金,别吃这么多野果,对身体不好。”
“小金,赵虎大哥叫你去帮忙,怎可推辞?”
“小金,衣服怎可如此邋遢?快整理利落,成何体统?!”
“小金,为何如此不小心,衣服破了也不知缝补……”
于是一众不解目光皆变作看热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