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
猛然起身,圆瞪双目,金虔半晌才回想起来,自己应是在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房里——打地铺。再环视一周,却发现屋内除了自己之外,竟再无一人。
莫说这屋的正主不见踪影,就连本应睡在床铺上的范小王爷也早已不见,床铺上更是整整齐齐。
金虔心头一惊:
此种状况,只有一词可表:旷工!
完了完了,此次定会被冠个“消极怠工”的恶名。
啧啧,咱费力维护的勤劳上进、无私奉献的优秀员工形象啊……
金虔手忙脚乱从地铺中爬起身,拽了拽衣服,就一头朝门口冲去。
可刚到门口,就见房门“吱纽”一声开启,走进一人,险些和金虔撞个满怀。
“小金?”进门之人有些惊讶,“你醒了?”
“小王爷?”金虔更是惊讶,“你怎么……”话说了半句,突然金虔心思一转,赶忙后退一步,躬身施礼道,“属下失职,请王爷、展大人责罚!”
“失职?展大人?”范瑢铧水眸中显出不解,不由回头望向身后之人。
倒是他身后人听到,出声道:
“好你个小子,你也知道你失职啊?”
“拜你所赐,我们哥俩可是一整夜都没睡成……”
金虔听得两人声音,不由脸皮一抖,抬眼一看,只见范瑢铧身后随有两人,身着校尉官服,腰配阔叶刀,正是张龙、赵虎两位校尉。
只是此时二人却没了平日的威风,都黑着脸,还挂着两双深邃的黑眼圈。
而本应出现于此的某位护卫大人却是踪迹全无。
咦?
金虔纳闷。
只见范瑢铧微微摇头笑道:“张大哥、赵大哥,莫要调笑小金了。”边说边将金虔拽回里屋,继续对金虔笑道,“是展大哥早晨临出门之时交代的,说金捕快一路太过辛苦,让你多睡一阵,莫要吵你。”
“啥?!”金虔听得此言,细目赫然绷大,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症状。
只见赵虎满面不悦嘀咕道:
“昨夜护大人进宫见陈林公公,人未见到也就罢了,还被把门的小太监耍了半晚上,生生白等了好几个时辰,好容易回到府里,又被命令前来保护小王爷……”
说到这,还哀怨地抬头瞅了金虔一眼,继续道:“金捕快你睡得倒是舒服,可咱哥俩可是在门外干吹了半晚上的冷风……”
张龙走到金虔地铺之前,打量一番,忿忿望了金虔一眼,道:“金捕快,你这地铺睡起来可是舒服的很哪!又是油毡,又是被褥,呦!连蚊香都备上了……”
油毡?被褥?蚊香?
金虔赶忙两步上前,定眼一看,不由一愣。
刚才一时慌乱,竟是没发现,此时细细一看,却见这地铺,果然是油毡铺底,两层被褥垫上,铺得妥妥当当,旁侧还放了一圈燃了半截的蚊香。
就听范瑢铧一旁也诧异道:“小金,你这地铺看起来比那床铺还舒服啊……”
“这地铺……”不是咱铺的……吧……
金虔脸皮隐隐抽动,回想半晌,也未忆起自己曾有铺地铺之举。
问题是,不是咱铺的,是谁铺的?
听范老妈子的话音,貌似不是他,更不可能是张龙、赵虎二人——
那这铺地铺之人——岂不是呼之欲出?!
金虔顿感一个冷颤从头顶尖抖到脚底板,明明是艳阳高照,却生生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