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云公子乃是茉花村丁家庄的远方亲戚,不仅家财万贯,而且身怀武艺,在商贾之中,可算是个中翘首。”
“而且,最令人瞩目的是,这位云公子的样貌,可谓是龙姿凤章,俊美非常,莫说女子见了神魂颠倒,就算男子见了,怕也要被勾去三魂七魄。”
“哦?这云公子当真如兄台所言?”
“兄台若是不信,你且稍后片刻,这位云公子最喜在未时后至潇湘苑品菜,到时便可见到云公子真容。”
“哈哈哈,兄台莫不是早就盯着时辰在此蹲守?”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几人正谈得兴致高昂,就听对面潇湘苑店小二扯着嗓子招呼道:
“云公子到!老规矩伺候着!”
这一桌书生立即将脑袋探出窗口细细观望。
而若细细观察,其余茶客也皆是有意无意将注意力转移到对面潇湘苑中。
秋日阳光明澈,潇湘苑门口出现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一袭雪衣飘如裁云一片,无暇耀眼,青丝轻舞,飒飒随风,仅是一个背影,就令人遐想无限。
似是觉察有人观望自己,那男子缓缓回头,抬眼望向画堂春阁楼,显出如画眉眼,如玉美颜,桃花眼中眸光如星灿,薄唇轻勾,笑胜星华。
回眸一顾,山川皆暗色。
画堂春中未见过这云公子样貌的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宛若看到众人惊艳目光一般,云公子笑意更胜,眨眨眼,转身入店,一路直上顶楼,临窗落座。
店小二忙上前招呼,一边听云公子嘱咐,一边频频点头,不多时便退下配菜。
白衣公子便斜斜靠着窗栏,眯着一双多情桃花眼悠然转着茶盏,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好似一个在阳光下晒毛皮的白老鼠。
忽的,好似看到了什么,懒懒撑起身形,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都不怀好意的笑脸。
众人顺着云公子目光望去,只见街头匆匆奔来一个小厮打扮的黑衣少年,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浓眉大眼,肤色黝黑,双手拎着六个酒坛,看那大小,一个至少在十斤上下,可这少年竟拎着六坛面不改色,如履平地。不多时入了潇湘苑,冲到顶楼,将六大坛酒撂在了云公子的桌上。
那云公子只是撩起眼皮随眼一瞅,好似又说了一句什么,但见那黑衣少年瞪着眼睛愣了半天,又气呼呼冲下楼跑出,不多时,又提了两大包点心回来。
那云公子瞅了一眼那点心,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随手挥了挥。
黑衣少年胸口剧烈起伏数下,转身走到楼下,提着最大的那个铜壶上楼,开始给云公子倒茶。
云公子一口一口喝得很是惬意,还时不时指使那黑衣少年一会儿擦桌子、一会儿擦凳子,待菜肴上来之后,又开始指使少年夹菜挑鱼刺倒酒……
看得画堂春内围观的众人啧啧称奇,纷纷感慨这云公子训教下人有方。
但若是细瞅,便不难发现,那黑衣少年额头的青筋都要憋爆了,而且时不时就用一种万分幽怨的目光望向对面的画堂春。
——
“白五爷又开始折腾艾虎了……”
画堂春三层靠窗正对“云公子”所坐位置的雅间中,金虔对艾虎多日的悲催经历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斜对面的颜查散和旁边的展昭同时低头抿茶,正对面的雨墨依旧目不转睛尽忠职守执行着监视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