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的江山就稳了,再无人能阻他大业。
陈屹稍定了定神,倒是想念佛经来解乏,只是每每诵起经文,他总止不住地战栗,或许是他杀业太重,佛祖已经不留他了。
这时,内侍垂首,与陈屹通禀:“陛下,苏司使有要事觐见。”
陈屹知道,苏芷是假货。她这样匆忙赶来,定然是觉察到什么事了。难道沈寒山要动手了?兹事体大,不得耽误。
陈屹沉声:“宣。”
“诺。”内侍宣苏芷进殿。
苏芷再次踏入这一座鬼气森森的皇城,她恍惚想起,其实她第一日事职皇城司就多有不适。她觉得皇城阴冷,那时怪簌簌白雪,怪黎明寒霜,就是没怪庙堂中人险恶的居心。
她后来适应了在宫中生活,也是因为有柳押班的照拂,赵都知的看顾。冷的是人心,热的也是人心,世间万物,真的好没道理。
苏芷一步步走得很稳,她再次见到陈屹。
这一次,她学乖了,临摹假货的谄媚,问陈屹:“陛下,臣的腰刀,要解下么?”
陈屹道:“不必。你夜入皇城,可是有要事?”
“自然是有的。”苏芷为难地扫了一眼四下,“陛下,人多眼杂,恐有沈寒山线人……”
闻言,天子震怒:“朕的皇宫,如何会有内贼!简直一派胡言!”
他不过是虚张声势,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罢了。
叫嚣过后,陈屹还是老实撤下了旁侧的宫人。
他怒道:“奏来!”
苏芷低头,手已扣上腰刀。
电光火石间,她拔刀朝上,凛冽的刀刃径直抵在陈屹颈上。
陈屹大惊失色,正要反击,却听得女子勒令:“别动,刃上淬了毒,见血封喉,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屹再如何狂妄,也是惜命的。
他后知后觉,问:“你是……苏芷?”
“不错。”苏芷上前一步,挟持住陈屹。她确实想一刀了断狗皇帝的命,这样快意恩仇,这样干净。可苏芷知道,到时候她和沈寒山都得给陈屹陪葬。
而他,不配这样厚葬。
官家遇难,成千上万的御林军由范献领头,全闯入了宫阙。
宫中禁卫军近日被调遣入宫,足有三千人!
三千军士出入龙庭,声势浩大,撼动河山。
那样乌泱泱的大军,确实很有压迫感,只可惜,苏芷从不是怂包,她无惧这些将士!
更要紧的是,他们留有后手……
兵浪自后方开始颤动,刀剑声声入耳,火光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