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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梦来抿唇一笑,道:“伤口已然止血愈合了,赖在榻上犯懒好几日,走两步路也可以。”
他这样说了,玲珑也就不拦他了。
两人相伴着跑去伙房,玲珑替他升灶膛的火。
白梦来取来黄澄澄的干桂花,将其放入盛器里,连同米一起舂成粉末。期间,白梦来时不时往里头兑入甘草水与蜂蜜浆子。待桂花米粉连同甜腻腻的糖浆混合成黄米团后,他再取模具来,将其压成并蒂莲的模样,逐一摆在竹屉子里蒸熟。
主要是先给玲珑制些点心果腹,因此没想折腾多么繁复的糕饼,这般轻巧可口的小点心,能讨她欢心,便足矣。
玲珑眼巴巴望着蒸笼里的糕点,一刻钟后,终于吃到了甜糕。
桂花甜糕清雅爽口,有种浅淡的米香与蜜香,令她惊喜不已。
许久没有这样惬意的时刻了,她依偎在白梦来身侧吃点心,等待受命于白梦来的柳川和阿虎奔波出门买夜食。
此前的苦难好似前世,如今想起来,连那些委屈都变得遥远,不真切了。
玲珑吃了两块糕垫肚子,想起一桩事来:“白老板,你近几日是不是没喝药?”
此前去找他的时候,分明瞧见他桌上摆着药碗,药汤不减分毫。
白梦来被人拿捏住把柄,头一回局促不安,他想要矢口否认,又记得不再骗玲珑的承诺。
于是,他只得叹了一口气,道:“忘记喝了。”
“不行!怎么能不喝药呢?”玲珑一路小跑回房,重新把药碗端来。
灶膛里还有未曾熄灭的柴火燃着,玲珑借那点余温,把药碗放到煮水的锅中,隔水烧热。
待药汤渐渐升腾起热气,玲珑才拿净手布垫着药碗,将其端出。
白梦来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逡巡她雅致的眉眼,以及若隐若现的小巧梨涡。玲珑的一切都那般恬静美好,教他心神荡漾。
被白梦来这般认真打量,傻子才发觉不了呢!
玲珑被他瞧得耳根发烫,瞪他一眼,嗔怪地道:“还不喝药,等着我喂吗?”
她不过呛他一呛,岂料白梦来却顺坡下驴,接了句:“好。”
玲珑拿他全没办法,念在他身上还有旧伤的份上,便宜他一回。
玲珑捻住白净的瓷勺,舀起一勺黑褐色的药汤。她微撅樱桃唇,小心吹了一口。
岂料她还没来得及喂白梦来喝药,就被他捧住脸颊,顺势吻住了唇。
“白老板……”玲珑一声惊呼还未完全出口,中。
男人狭长卷翘的眼睫近在咫尺,扇得她脸上微微发痒。白梦来近在咫尺,谨慎而温柔地咬她的唇瓣,同她气息交织柔情蜜意地纠缠。
玲珑受到惊吓,手里的茶碗打翻了,药汤洒了一地。
白梦来浑然不觉,反倒顺势将她拉到膝上,圈在怀里细细亲吻。
他是汹涌澎湃的浪潮,一阵又一阵击打她的胸腔,使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躁动;他也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同雾霭缭绕在一块儿,一蓬蓬笼罩上她的心头,使得她整颗心都被泡发了,满满涨涨,全是难言的情愫。
白梦来既大胆又卑鄙,他总爱捉弄她,瞧她狼狈不堪的模样,笑话她手足无措的神情。
可怪就怪在,即便这般受气,玲珑也不忍心推拒。
她会纵着他,由着他,任白梦来予取予求。
玲珑的手腕就这般被白梦来的掌心缠住,怎样都不得逃脱。
她浑身瘫软,好似要融化在白梦来怀里。她神魂颠倒,媚眼如丝,勾得白梦来情动不已,却又只能硬生生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