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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江想到新君贪生怕死的模样,冷笑,道:“自然,若不是这般的话,齐伦又怎能饶过他性命?君主以为步步退让便能保住性命,实则此举不过是引狼入室。”
闻言,白梦来私下莞尔,心中暗道:“原来,这厮也知晓自个儿是头不怀好意的恶狼。”
殿内,齐伦执剑,抵在新君脖颈之上。
白梦来对于新君的长相有些记忆,不过不大清晰,毕竟都是十多年的模样了。
许是朝政繁忙,他看起来苍老许多,两鬓的发已花白。
他看到白梦来与赵清江,怒目相对,质问:“赵清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挑衅皇权!”
赵清江怎么都没想到,新君死到临头,还敢同他叫嚣。
赵清江狂妄大笑,道:“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如今你大势已去,还有何说法!我的三万大军就驻扎在皇城之外,随时可持枪入宫,踏平殿宇。你气数已尽,已无力回天。若有下辈子,再来同我说道吧!”
说完,赵清江望向白梦来,怂恿他上前:“梦儿,如今王权近在咫尺,快些持剑上前,取他性命,为你枉死的母妃复仇!”
白梦来颔首,在赵清江满是希翼的目光中,他接过剑,漠然走向新君。
白梦来步步紧逼,目不斜视,直面新君。
许是自小便以储君之仪教导,即便白梦来在市井之中长大,身上留有一股天家赫赫威仪。
随后,白梦来高举起剑,在众人的期盼的目光中,猛地砍断了齐伦手中的刀刃。
就此,新君身上枷锁全无,他自由了。
“怎……怎么回事?!白梦来!你做什么?!”赵清江震惊,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本能后退,脊背却被冷硬尖锐的长枪抵住,阻拦了他的去路。
新君见状,起身理了理赤黄色袍衫常服,他冷笑道:“诚如卿所见,白梦来和齐爱卿,均是朕的人。”
赵清江目瞪口呆,连连高呼:“不可能!你杀了他母妃,他怎会为你所用!”
赵清江仍不死心,他看着白梦来,期盼他反水,柔情地道:“梦儿!给义父杀了他!杀了新君,你就能成为君王了!快杀了他,为你母妃复仇!”
白梦来看到他近似梦魇一般低语,只觉得这人是魔怔了。
他无奈地摇头,道:“是你纵火烧死瑶贵妃,我已知晓所有真相了。”
赵清江怎样都没想到,他百般部署,竟落得如此地步。
他不甘心啊,怎样都不甘心啊。
他负隅顽抗,挣扎着说:“哈哈哈,可我有三万大军!他们会破城来的,会来救我的!届时,尔等都得死!”
新君十分无奈,他叹了一口气,道:“赵卿还不明白吗?这一切,不过是朕的计策罢了。援军早已驻扎在皇城之外,想来你的几万人马,如今已被援兵制服,再也不可能攻入内城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清江才觉得一股寒意涌上脊背。
他颓唐地坐倒在地,难以置信地低语:“当初,是我助你破开丹凤门的……可你忘恩负义,待我薄情!你这样的人,不配为君王!”
赵清江忽然起了同归于尽的壮烈心思,他从腰间抽出宝剑,猛地刺向了新君。
就在这时,殿顶之上,跃下一名身着骑装的娇小女子。
那姑娘,竟是玲珑!
只见得玲珑抽剑应敌,剑法精妙。不过几个来回间,赵清江的双足便被割伤,他失去了行进的能力,就此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知是死是伤,总之宦官与守卫们此时才如梦初醒般上前来救架。一阵刀枪乱舞,他们齐心协力,将赵清江这个乱臣贼子刺死在殿内。
原来,齐伦奉白梦来之命,一早将赵清江的行动告知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