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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多亏谢青,沈香学会了诚实。不?再被世俗牵绊,不?再随波逐流。
她坦然包容一切,也?从容接纳所有。她一直以为命运是黑暗的,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会遇到不?同的人与事。
当初,感激谢青与谢祖母日复一日的关照,把她从濒死的境况里解救出来;今日,她也?感谢孙家的慈和,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她,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
再无所求了。她的命,真的很好很好了。
“嗯!”孙楚傻笑?离开,足下?如踏云端,一重绵软。
他不?小心?想?到了孟东城,要是让这小子?知?道沈香成了他干姐姐,他不?会跪在孙府门口一心?要当孙家干儿子?吧?这小子?还真可能做得出来!
而他爹耳根子?软,要是真让孟东城得逞该怎么办?!
那是他的姐姐啊!有孟东城什么事呢?!
稚气的孙楚脸上头?一次出现狠厉,他转了转手腕骨,切齿哼哼:“改日找机会套他麻袋,再他娘的胖揍一顿!”
……
几日后,谢青依照猎鹰白玦的指引,登上了一处山头?。
荒郊野岭,浓荫蔽天,山峦离县城很远。远处零星几点炊烟袅袅升腾,和雨后山雾融为一体。
谢青今日着了一身远山紫底重瓣莲花宝相纹圆领袍,他是独自出门,又面见下?属,仪容闲散许多。如云长发没裹入官样巾子?里,反倒是取玉冠高高束起,平添了几分风流蕴藉。
而以往散发束带的闲适模样,唯有内宅里才会流露一二。他的松懈之色,只?供小香独享。
想?起小香,谢青睫羽颤了颤,抿唇不?语。
他继续上山,每走几步路,衣袍便沾上露水,湿了一片。郎君爱洁,实难忍受。
最终,谢青凌步踏山前行。山间?瞬移的一丁点身影,东漂西泊,真如神祇入世传道。
也?惊得山底下?带衙役行路的张主簿:“小、小香娘子?,我仿佛看到山神了。”
沈香无奈:“您是眼花了,肉眼凡胎的俗人,怎会瞧见入世的神佛。”
另一边。
不?知?是谢青行踪诡谲,还是阿景耳力惊人。
还没等谢青行至林间?山寨中,阿景便冲杀出来,抱拳跪至谢青面前:“尊长!您可算来了!”
谢青观阿景仪容,眉心?缓慢打结。
一年?前,他还是执剑迎敌,英姿飒爽的黑衣少年?杀手;一年?后,他怎就成了手持流星锤,兽皮裹身的山林悍匪了?
谢青闻不?得他身上浓烈的“男人味”,第一次这般惶恐,往后挪了半步。
“你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顾全阿景颜面了,没多问旁的,欲言又止。
阿景听到尊长很有人情味的答话,感动得涕泪横流,作?势要抱住主子?大腿。
哪知?,还没等他靠近,谢青便抬靴,冷淡一记飞踢,将他踹到屋里。
“砰”的一声巨响,锅碗瓢盆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