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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信上的字和禹郎的字一模一样,她也不会相信这是禹郎写给白琉璃的信!昨儿夜晚禹郎明明还与她翻云覆雨搂着她在她枕边说他心里爱的只有她一个,一直以来都是白琉璃缠着他不放而已,为了她,他不会再与白琉璃见面,禹郎不可能骗她的!昨夜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认真,不会是骗她的,骗她的只有白琉璃!这个偷了她的玉珠毁了她容貌的白琉璃!事到如今还想和她抢禹郎!
“夫人,为夫既娶了你,就绝不会再与其他女人牵扯不清,夫人相信为夫的不是?”禹世然轻轻握住了夏侯珞的手,与此同时慢慢掰开她紧握的手掌将那被她揉皱在掌心的信拿出来,眼神冰寒,白琉璃竟然找得如此高手将他的字临摹得就像真的出自他手一般,以她如此愚蠢的一颗脑子应当想不到如此反栽赃的办法,必然是有人在旁边教她,而这个人——
然而就当禹世然堪堪将那被夏侯珞揉皱在掌心的信拿在手上时,一道影子自他眼前迅疾闪过,动作之快让他反应过来时手中被揉皱的信已经不见,抬眸只见吟吟浅笑的白琉璃手中正捏着那一团纸,脸色不禁变了变,眼神阴沉,白琉璃何时有这么快的身手!?
禹世然本欲将信再夺回,奈何他知此时若出手便显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未写过的东西,还不值得他这么去做,于是阴沉的眼神自百里云鹫的轿子上扫过,而后看着白琉璃无奈惋惜道:“表妹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已与珞儿成婚,就不会再与你有任何关系,就算你想害珞儿不成,也没有必要伪造出这样的一封信,而且你也与云王爷订了婚,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禹世然呵禹世然,真是将不要脸三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真真是将白的也说成黑的,她就那么像个一棵树上吊死的蠢女人?她可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白琉璃,就算是,她也在死前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那股浓浓的怨气恨不得饮其血寝其皮,又怎么会还爱着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狠毒男人,真正愚蠢的,只有夏侯珞一人,事到如今还相信着禹世然的甜言蜜语。
“那便是说驸马爷和公主都一口咬定这一封书信并非出自驸马爷之手?君子坦荡荡,既是如此,驸马爷和公主为何要急着将书信收在手心而不是让贵妃娘娘看看,让王爷也看看?”在敏贵妃的拧眉冷目中,白琉璃丝毫不因禹世然说出的话而觉得难堪,反是慢慢摊开手中被揉皱的书信嫣然一笑,“除非驸马爷心中有鬼,不敢将书信给旁人看。”
“白琉璃,本宫相信状元郎的为人,莫说他未娶珞儿之前就不可能传信给你,更何况是他与珞儿成婚之后?琉璃就算自小就没有爹娘在旁教养,可白家是世家贵族,想来琉璃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敏贵妃似乎对白琉璃拿出的证据完全不敢兴趣,依旧将矛头指着白琉璃,“整个溯城的人都知你心中对状元郎念念不忘,嫉恨珞儿嫁给了状元郎,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这还需要其他什么证据?”
“琉璃说琉璃心中已无驸马爷,无人信,琉璃现在拿出了证据,依旧无人信,究竟真相是在你们嘴里,还是在大伙眼里?”白琉璃不畏不惧地迎着敏贵妃凌厉的目光,敏贵妃想要除掉她,很想,似乎比禹世然还要想,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夏侯珞的关系,那还会是为了什么?
“放肆!你是在斥责本宫黑白不分吗!?”敏贵妃盯着白琉璃的凌厉眼神里多了一抹怨毒,这张脸,她恨了那么久那么久,若非如此,她不会同意珞儿毁了她,她以为就算她活了过来也不过是残颜一张,谁知她这张脸竟然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眼前,该死,该死!
白琉璃不惧反笑,“难道不是么?难道贵妃娘娘现在不是为了护犊而视真相于不见么?”
就算敏贵妃善于隐藏思绪,然白琉璃还是迅速地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逝的怨毒,而这样的眼神,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出现,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敏贵妃以这样的眼神来看她?
“来人将白琉璃这个刁女拿下,毒害公主,诬陷驸马,蔑视贵妃,每一条都足以将她打入牢狱!先将她压至刑部再由刑部定罪!”只见敏贵妃柳眉一竖,声音冷厉,带着不容反抗的魄力,“谁人敢拦,一并定罪!”
敏贵妃一句话,让正想上前为白琉璃喊冤枉的沙木顿时愣在了原地,十分不安地看着正被太监包围上的白琉璃,紧张得手心湿透。
白琉璃冷笑,可笑,她从不是束手就擒之人,更何况,她今日来状元府的目的可不是等着乖乖落入他们布的网,她可是要开始撕下禹世然的伪君子皮,让白珍珠再无援助之手。
在太监向白琉璃走来时,只见白琉璃不慌不乱,而只是往百里云鹫的软轿靠了靠,浅笑问道:“王爷,要看看驸马爷写给琉璃的‘情书’么?”
白琉璃故意将情书二字咬得极重,生怕轿中的百里云鹫不反应一般,心下却是把百里云鹫给骂了一遍,这个冷面男,该他出声说话的时候他竟然不吭声了,虽然她今天的计划里没有他的戏,不过既然他已经出现了,她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个有利条件,这样会让她要做的事情变得简单不少。
“哦?原来是情书吗?本王还以为不过普通书信。”果然轿子里的百里云鹫不负白琉璃所望,在他轻轻扬声之时,那些得命与敏贵妃的太监们蓦地一并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白琉璃靠近,只听百里云鹫在继续,“既是驸马爷写给本王琉璃的情书,本王自当要好好瞧瞧才是。”
百里云鹫说罢,将手伸出了轿帘,白琉璃即刻将重新展平的信放到百里云鹫手中,眼角的笑意很是满意,这个冷面男,倒是挺和她配合。
“果然是情书。”轿子里的百里云鹫声音不大却森冷,尽管没人看到他的人,然那冷冷的声音却已压得旁人不敢抬起头来,“难道驸马爷不知琉璃已经是本王的未婚妻了吗?而不再仅仅是驸马爷的表妹吗?”
“云王爷,小臣并未给表……小臣并未给白大小姐传过书信,王爷手上的书信,并非出自小臣之手,小臣绝不是不知廉耻之人。”百里云鹫冷冷的声音让禹世然背脊蓦地一寒,明明他就只是个一无是处的闲散王爷而已,为何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竟就能给人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错觉吗?
“云王爷可看清楚了才是,状元郎身为堂堂驸马爷,怎么会给别些个女人传书信?”敏贵妃面色不善,十分不悦百里云鹫横空插入打断了她命令的施行,“云王爷,万事可都要讲个真凭实据。”
“娘娘,真凭实据不就正在云鹫手里吗?不过是你们不相信而已。”百里云鹫声音淡淡,“娘娘相信驸马爷不会给琉璃传书信,而云鹫也相信琉璃不会拿一封假的书信来诓云鹫,这是一样的道理,不是吗?”
敏贵妃想反驳,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百里云鹫说得极为在理,就算她身为皇贵妃,也不能像颠倒白琉璃的黑白来颠倒他的黑白,因为百里云鹫不是白琉璃,她知道白琉璃根本什么都不算,而百里云鹫不是,他不仅仅是世人眼中一无是处的鬼王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