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百货公司买的。”任国红说道。
“我在老家都是用皂角洗头的,我现在狠心用香皂洗头。”李强家的说道。
“别用香皂洗头,伤头发,其实这洗头膏也贵不多少。”任国红劝道。
而她则笑了笑道,“你们都是双职工,我家就男人一个人工资,得省着点花。”
华珺瑶看了眼不远处的超大浴池,没有人泡澡,所以水甚是清澈。
自从来到这里很少进空间,就别提泡温泉了,看得华珺瑶心痒难耐,于是拿着毛巾包着头发,跳进了浴池。
“唔……”感觉每个毛细胞都透着舒服。
能在深秋的夜晚热水里,泡上个把小时,真是一种享受!
“真舒服。”任国红也跳进去道,“铁蛋妈妈你也来啊!”
铁蛋妈妈就是李强的媳妇,铁蛋妈妈摇头道,“不了,我还得早点儿回去,家里的碗筷一准与我来的时候一个样儿。铁蛋那小子不看着一准不好好睡觉。”
“有他爸呢?过来泡泡。”任国红招手道,“人少,水清,累了一天了,泡泡解乏,男人不能惯着。”
“那我就泡泡。”她就跳进了浴池。
对于这种洗澡方式,华珺瑶并不排斥。头枕在池子边沿上闭目养神。
以后这种机会,随着生活水平越来越高,集**暖,各种热水器进入家庭,这种福利被砍了。
市面上的大众澡堂日益萎缩,取而代之的是各类的洗浴中心。富人们一天一个澡,或在自家装修豪华的雅舍,或在高档宾馆的套间,往泡泡里一仰,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啜饮着香茗、红酒,甚至一边接受温馨的按摩,那个享受啊,那个爽啊;穷人们哪敢想,脏就脏点呗,一年洗那么几次也就够洁癖的啦。用蜂窝煤炉子烧点热水,夏天还可以搞一个大水囊往太阳地里一晒,呼啦啦一阵狂冲,不照样爽歪歪!有闲钱没地儿使,或过年非洗不可,那就进大众澡堂,洗出来都一样的干干净净,至少比一些个富人们干净,不是单纯的洗澡,洗出什么病来。
“我现在习惯了,刚过来时,在澡堂子里洗澡还真不习惯。”铁蛋妈妈不好意思地说道。
“为什么?”任国红好奇地问道。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很少在这种澡堂洗澡的。”铁蛋妈妈说道。
“那你怎么解决洗澡问题。”任国红又追问道。
“夏天跳到河里,冬天很少洗的,也就过年的时候跑到县城里的东风浴池,那里好挤的,几个人挤一个喷头,洗的真憋屈。没办法过年吗?都要洗一洗,没这里宽敞舒服。”铁蛋妈妈絮叨道。
“那还有啥不习惯的。”任国红嘀咕道。
“我们的身材也差太多了,单单就肤色就能看出城乡差距来。”铁蛋妈妈腼腆的说道,“在你们面前,实在太受打击了。你们没发现,你们来洗澡的时候人特别少。”
“啊?”华珺瑶睁开眼睛惊讶道,“我还以为大家要晚些时候过来。”
“确实晚些时候,得把家收拾干净了。”铁蛋妈妈说道。
“呵呵……”任国红笑道,“这有什么?她们有的我们也有,不比她们多,也不比她们少。”
“不一样,有些人就是喜欢对人家品头论足的,指指点点的。好像她们才是女人。”铁蛋妈妈意难平道。
可见收到过不公的待遇。
澡堂是一个把肮脏变成干净的净化器,是一个把虚伪面具还原为真实面孔的魔术屋。四下里打量一圈,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到了这,对不起宝贝,脱吧,是男是女是美是丑,休想藏得严实。
华珺瑶讪讪一笑道,“女人的身材,腰粗条子歪的,扁平胸的,有什么的,其实谁都别笑话别人,到澡堂还能遮着掩着,窈窕淑女未必就比膀大腰圆的有魅力有福气,长得漂亮未必就能找个相匹配的俊男人。进了澡堂,都要脱得光*溜*溜,都要刷刷拉拉的搓灰,都要把见不得人的东西拿来免费展览。美也罢,丑也罢,还不是一样的搓澡?”
“真是话糙理不糙。”任国红大咧咧地笑道,“澡堂是解禁的自由场,不脱*光了就是有毛病,怕别人看就是脑子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