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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郎是家里独子,又早早就开始帮着父亲做生意,手头最不差钱,再加上本就是个风流种子,这会儿喝了几杯酒,便笑呵呵的跟大家告辞:“我醉了,要去休息了!”说着便搂着那个叫做玉奴的小姐冲着厢房走了过去;庞大一看,便也喊青青跟他走。
其他的人却没动地方,又不是熟人,说好的是陪酒玩乐,人家可没有陪他们过夜的义务——这是青楼,又不是娼馆。只是少了几个人,击鼓传花玩的也没意思了,几个人便随便聊着,由着身边的小姐倒酒布菜演节目。
赵航一向不太喜欢大宋本土的粮食酿造的酒,味道太奇怪了,总带着一股子酸味,倒是果酒还不错,酸酸甜甜的十分爽口。白酒跟清酒相比,还是后者比较容易让赵航接收,前者并不是后世的白酒,而是一种没有经过过滤,表面有着白浮,十分浑浊的酒,又叫浊酒,对赵航来说,这种各种杂质都没过滤出去还有着酸味的东西简直就是泔水,实在太可怕了。好在大家的经济条件摆在那儿呢,几次聚会喝的都是清酒。
这会儿一坛酒都被喝光了,便有女使又捧来一坛酒,打开一看,却是一坛白酒。卢玉郎身边的小姐介绍道:“天冷,喝点白酒暖暖身子。”这话说的没错,白酒这东西杂质多,喝的时候需要加热,过滤,才好喝,冬天的时候好多人喝这个暖身子。
小杯子被换成了大碗,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大碗白酒,大家伙儿拿起酒,纷纷一饮而尽。
喝了热热的白酒,大家的精神越发亢奋,古阳阳便问身边的小姐可否留自己过夜,见那小姐点头,便笑嘻嘻地拉了她离开了大厅。
这会儿屋子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只剩四五个客人跟他们身边的小姐,这些人几乎每一个都醉成一团泥,赵航的脸越发的红,放下酒杯,轻声说:“诸位,我得回去了,实在是……有些醉了。”他说着,头便晃晃的有些要倒的样子。
卢玉郎慢慢站了起来,轻声对娇莲道:“赵大哥醉了,你还不赶紧扶他进屋休息?”
☆、第40章第四十章
娇莲连拖带拽的把醉醺醺的赵航扶走,屋里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个小插曲,卢玉郎也站起身来,对几个醉鬼道,“我醉了,先走一步,哥哥们且乐去——”
服侍卢玉郎的小姐忙给他拿了披风披上,扶了他走出屋门,卢玉郎走到小院门口,转过头看向灯火通明的房间,轻声说,“蠢货。”
他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金锭子递给身边的小姐,“给娇莲一个,另一个你拿去裁衣裳,记得嘴巴严些。”
那小姐娇笑一声:“我们开门做生意,赵大哥喝醉非要住下,难道娇莲阿姊还能把他扔到街上不成?便是严将军亲自过问,也怪不到我们头上。”说着搂了卢玉郎的脖子道:“好哥哥,今日真的不留下?”
卢玉郎轻轻把他推开:“今日就算了,我留下,事情便不好说了。”那小姐举了灯笼要来送他,他摆手道:“回去吧,这外头挺亮的,不用送,你穿的少,可别着凉了。”
那小姐看他说的坚决,只得福了福,退了回去。
卢三郎又看了一眼正房,这才转身走了。
赵航,你害得我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精心布置的一切全都为你做了嫁,便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又怎么能眼见着你过的这般惬意?
卢玉郎披着斗篷,慢慢地沿着甬路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正慢慢走着,忽然觉得腰上一紧,紧接着一张满是酒气的嘴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低语道:“瞧我抓到了什么,一个小美人儿?”
卢玉郎吓了一跳,使劲儿推开那人:“醉鬼,看清楚了,我是这里的客人!”
那醉鬼借着挂在旁边的小院院门上的灯笼照过来的灯光一看,正看到卢玉郎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不禁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客人,原来是城南后街的小公子过来串场?罢了罢了,我正嫌今日的小姐矫情的很,摸不让摸碰不让碰的,正好碰上你这么个小东西,甚好,甚好!”
卢玉郎大怒,城南后街是男倡馆的聚集地,如果说人家还是卖艺附带陪睡,男倡则是专业卖屁股的,自己竟然被认作男倡,简直是奇耻大辱。想到这里狠狠地盯了那醉汉几眼,打定主意明日定要派人来问问这个小院儿来的是什么人物,回头好好的整他一整,看罢,他也不多说,扭头便走,谁知却再次被那醉汉拽了回去搂在了怀里:“小美人害羞了不成?来来来,哥哥疼你……”说完不顾卢玉郎的挣扎,拿那张酒气冲天的臭嘴对着卢玉郎的嘴巴便啃了下去。
卢玉郎气恼至极,使劲儿的推那人,谁知这醉汉虽然醉了,力气却十分的大,搂着他的胳膊纹丝不动,舌头更是顺势挤进了卢玉郎的嘴里。
卢玉郎恶心的要命,狠狠地咬了那家伙的舌头一口,那家伙一个愣神被卢玉郎躲开嘴,卢玉郎恼火地喊道:“混账东西,看清楚了,我是卢家的三郎,你是要作死不成?”
卢家是太原城里数得上的大商人,太原人有几个不知道卢家的?便是知州,也得给他们家几分面子,谁知道那醉汉压根不吃这一套:“什么卢家?这是哪个私巣子的名号么?小辣货好狠毒的心肠,差点把爷爷的舌头咬断,看我今天不操得你下不来床……”他一面污言秽语,一面一手揽了卢玉郎的腰,一手捂在他的嘴上,把他拖进了一边儿的院子里。
卢玉郎这下子可真的被吓到了,他使劲儿的捶打那醉汉,可醉汉的力气极大,他的反抗根本毫无作用。院子里也有侍候的女使,见此情形忙问:“区郎君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