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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都不夸张,周斐然出差也算是多的,吃过不少地方的国营饭店,可都没有白绣绣做的要来的好吃,周斐然感觉今天来这一趟值得了。
苏望亭骄傲的很,“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媳妇。”
两人聊着聊着就高兴了,白绣绣知道自己在场,怕是两人不能畅所欲言,吃过饭后她就把饭菜给收拾了。
趁着白绣绣在厨房的空挡,周斐然小声问了一句,“你媳妇怎么穿的还是补丁衣服,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绣绣说这是响应国家的号召,勤俭节约,杜绝浪费,之前给她买的衣服,她都给收拾了起来,只留下了以前穿着的衣服,这不,她刚从部队里给士兵们诊治身体回来,我才知道她是穿着补丁的衣服去的,”苏望亭其实也是有些不了解,真的要这么夸张么,“我也问过,但是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不仅是白绣绣自己这么穿,苏望亭现在穿的也没有那么讲究了,都是把以前的衣服拿出来穿,他怕白绣绣担心,若是衣着方面能降低她的担心,苏望亭也是愿意的。
听了这话,周斐然忍不住感慨,“真是世风日下,连穿衣都没有自由了,再这么下去,这社会还能进步么?”
这一点上,苏望亭也是这么想的,这算是他们的不屈服。
只是没办法,他更怕白绣绣的眼泪。
两人聊了一会儿,周斐然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打算先回去招待所,起身后朝着苏望亭道:“你说的等我回去后,就写信问问看,要是有了消息我立马写信给你。”
“成,那就麻烦你了。”本来苏望亭是想要留周斐然的,毕竟这会儿也不早了,不过周斐然说招待所那边已经开了好几天的房间,要是不回去住,也是浪费钱。
加上苏望亭和白绣绣两个人住,他也不好打扰,便拒绝了。
苏望亭也就不好在说什么,送人一路送到了外面,这才回了家。
等到苏望亭回来之后,从厨房里找到了白绣绣,碗筷都没有洗,就这么摆放在上面,而白绣绣则是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得。
命掏出来给她都成。
苏望亭认命的走过去,撸起了袖子,非常自觉的开始洗起了碗,他的动作并不是很熟练,看得出很少做这种事情,不过倒是没半点的脾气。
白绣绣就在一旁,想到刚刚看到的周斐然,她其实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饭,但是她没有立马走上前去打断她们的话,而是站在那听了一会儿。
听到周斐然聊起近况的时候,她的心提了起来,生怕苏望亭和周斐然说一些什么,后来看苏望亭只是倾听,这才松了这口气。
其实白绣绣也知道,苏望亭和周斐然都是心高气傲的人,回了国后遇到这类的情况,心中有不满想要宣泄是正常的,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身份就变得更加敏感了。
现在时不时的会有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心人存心想要陷害的话,他们几个就算长了十张嘴也没办法。
白绣绣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别人,能管的只有让苏望亭时刻谨言慎行,少说少错。
想到这,白绣绣忍不住说了一句,“望亭,我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苏望亭从一开始听到有事的担心到抵触,到现在的认命,情绪转变的极为之快。
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习惯白绣绣时不时的有事和他说一声。
苏望亭之前还有这方面的疑惑,但是又不知道问谁,后来想着丁教授也是出了名的疼媳妇,一直疼到了这把年纪,估计他是有经验的。
他就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丁教授,想要让他帮自己解惑。
听到苏望亭的问题,丁教授反倒是很支持白绣绣,“你媳妇很多事情都看得比你明白,望亭,你是个有才干的,你还生的好,有这么好的家庭做底蕴,眼光又好,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很多事情就算你看不明白,好歹还有你媳妇帮忙看着,你现在的情况,我之前就想和你说了,但是那时候你心高气傲的,哪怕我说了你也听不进去,很多事情我只能稍微提一点,能顾着你的时候帮忙顾着点,咱们单位的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可这不代表你就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苏望亭的运气是真的算好的,之前听丁教授这么说,苏望亭是不信的,可现在听了周斐然说的,他就知道丁教授没撒谎了。
要不是有苏家帮忙打点,苏望亭还遇到了丁教授这样的领导,他这样的怕是早就出事了。
就算不出事,也不会比周斐然的情况好多少、
后来丁教授还说,“你媳妇说的都是为了你好,但凡是她说的,你多听一些就是了,别的不需要多考虑。”
苏望亭只对工程感兴趣,现在环境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几乎没怎么关心过,又有读书人的傲骨,觉得随波逐流的人都缺了那点傲。
要不是白绣绣一直说,家里面开始了改变,丁教授也和他这么说,加上周斐然今天的这一番言论,苏望亭怕是还没有敲起警钟。
现在一听白绣绣要和自己说一件事情,苏望亭就觉得能坦然接受了。
见苏望亭反应没那么大,白绣绣倒是有些诧异,不过她也顾不了这么多,想了想后,就直接道:“你这个朋友,往后最好还是少往来的好,哪怕来往最好也少讨论关于当今时局的事情,你要是有机会的话,也和他说一声,一个忍字为主,有些事情吃了亏,并不代表就是不好的了,说不定还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