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珏耐着性子轻声询问:“沈欲是什么……”
恰巧就在这时,清和莽莽撞撞地进了屋来。
“皇兄!”
宗珏抬头,太上皇也看见了清和。
清和快速上前道:“皇兄,父皇年迈正该修养,你怎么将他从行宫抬回宫里来了。”
“你也知父皇要修养,你还这样大声?”
宗珏低头扫了对方一眼,“父皇……他方才似乎说了奇怪的话。”
清和面露疑惑,“什么奇怪的话?”
宗珏便提及到沈欲。
“皇兄让我来问吧,旁人与父皇说话说半天都未必能得到回应,但我问父皇,最多不超过三次他都会回应于我……”
宗珏想到太上皇方才对他没有回应的状态,倒也与清和说的符合。
他低头看着清和蹲在榻前,握住了太上皇的手,语气温柔地问道:“父皇,您刚才说沈欲是什么?”
清和一边问,一边紧张地收拢了握住父皇的手。
“您说……沈欲是什么?”
太上皇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慢慢想起来了。
他点头,“不能说,不能说……”
宗珏眼底不由浮现出纳罕,“是什么不能说?”
“薄然和父皇之间有什么事情,竟是我不能知晓的?”
太上皇仍是重复着“不能说”这句话。
“想来也许是父皇累了?”
清和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太上皇的面前。
宗珏发觉清和的紧绷,笑了笑,“你怎么一副害怕我吃了父皇的模样?”
“要知道,我这皇位可是父皇给的,我和大皇兄不一样。”
是啊,谁会对亲自将皇位传给自己的父亲下毒手呢,那也太没有必要了,只怕感激都来不及。
可如果不是他对大皇兄下手太狠,清和也不至于如此紧张他会发现沈欲的事情。
但清和的防备在不知情的宗珏眼中仍是反常。
清和却忍不住抱怨,“哪有,我是紧张自己这次给皇兄准备的礼物,害怕太过于丑陋不堪,送不出手……”
“你还知道。”
清和立马嗔道:“看,我就说你会嫌弃是不是,嫌弃我就不送了!”
宗珏看似也被她带偏了思路,笑说:“妹妹都做好了,哪里有不送的道理,到时候我自会摆在我那寝殿里,夜夜睡前都看着它还不成?”
服侍太上皇歇息下,兄妹俩才结束了互相调侃的话题,各自离开。
在回到自己宫中的那瞬间,清和才一脸的面色凝重。
她知道,以宗珏的性子,他这次是绝对要对沈欲起了疑心。
父皇的状态又如此反复无常,说漏嘴都是迟早的事情。
也就是说,皇兄他注定会知道沈欲是他一脉相承的亲兄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清和能做的,就是尽量在这短暂至极的时间内,想办法让沈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