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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虞在门前自然又是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想清楚了便径直推门进屋。
沈欲醒来后,便在榻上一张小几上似乎在翻阅书信,抬起眼皮看到是她。
男人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久违之后,他的眼中并无惊喜,脸色也无疑是冷的。
知虞被他注视着,身影也很僵。
她似乎想要走上前去,对方却言简意赅地开了口。
“出去——”
知虞脚下蓦地顿住。
自尊心告诉她,这时候应当立马转身,退出屋去。
可是……听说他已经两日没有喝药了。
而且,她总是要找机会与他说清楚的。
心念及此,她便只能垂下眼睫,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在旁边的一张椅上拘谨地坐了下来。
沈欲盯着她,黑眸幽沉沉地。
期间有人进出送水换茶,亦或是替沈欲换药,知虞看在眼里,也不敢多看。
直到婢子终于送来熬好的汤药,要喂药时,便听见主子照例淡声吩咐,“放在那里。”
今日过来轮值的婢子是阿蓝,她自不像其他婢子,听见这样的话后便默然后退。
许是在府里待的久,心里也难免生出些想要劝说的念头。
“大夫也说主子身体如今损耗得厉害,若不好好调养,往后落下什么病症也不值当……”
她只试着劝说了两句,便听见主子更为冷了下来的嗓音,“退下。”
阿蓝的话霎时止住,这才不甘不愿地放下了汤药离开。
她路过知虞身边时,眼神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知虞一眼,随即很快便消失在了房内。
知虞原就是因沈欲不喝药的缘由被他手底下人叫来。
如今汤药也端送过来,眼看着就要放凉,终于也坐不住了。
将心里那些准备了几日的念头翻来覆去地都想了一遍,她走上前去,便跪坐在脚踏上一张软团垫上。
知虞双手扶在榻侧,抬起白皙的面颊微微仰视着对方,低声道:“我可以解释……”
沈欲掀起眼睫,余光瞥见了她。
知虞道:“我其实……是因为知晓了郎君的身世才这样做的。”
关于系统那部分的内容,她自然不能说。
但她却可以嫁接到女主身上。
她掐着指尖,告诉沈欲,实则是她无意中偷听到沈蓁说过的一些话。
“所以……听见太上皇被接回宫后,又听闻太上皇会说些胡话会提及到郎君,我怕陛下察觉了,会立刻想要你的命。”
刚好又发生了胡兆的案子,所以她想借机让他被迫离开京城,暂且保住性命……
这些说辞都能说得过去,唯独她没有及时告诉他这点,却好似一个明晃晃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