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更是茫然。
然后?
他们之间哪里还需要有什么然后……
可她显然也不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知晓。
不管他们往后还会不会有所关联,当着彼此的面,总归不能将话给说得难听。
她心里隐隐紧绷了些,低声道:“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
沈欲似乎将她的话转入腹中思考了一番,语气淡淡地答了个“好啊”。
听到他答复的瞬间,知虞都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切。
接着便霎时如释重负。
似乎自打自己身上的任务结束之后,事事都开始变得顺遂起来。
尤其是得罪男主这件事情……
她原本还以为他们之间的龃龉需要极漫长的时间才能解开。
没想到,只短短几日便可以消弭。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一来,她往后似乎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知虞难免轻松道:“那过去那些事情我们都忘了,往后再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沈欲脸上没什么反应。
他叫来仆人,拿来一小盒金器给她,“就当是你这些时日照顾的酬劳了。”
知虞自是下意识地拒绝。
那一盒金子沉甸甸的,一看就分量不浅,未免过于贵重。
可接着便听沈欲淡淡说道:“那就兑换成银票吧。”
他的话里没有转圜余地,似乎不愿欠她人情。
知虞想到这点,心道也许只有自己拿了,沈欲才会觉得银货两讫,彼此互不相欠。
这样的关系从熟悉渐渐转变为陌生,让她心里很是莫名,但又的确是她所希望的那样。
“是了,听说第一日也是你来喂我喝药的。”
沈欲不徐不疾地说道:“我那时昏死过去,旁人都喂不进药,只有你能喂的进,听说你还将旁人都赶出了屋去……”
“你是如何喂的?”
要怎么喂药,还不许旁人旁观?
这喂药的方式是有多见不得光……
知虞握住仆人递来的银票,手指都微僵了僵。
她想,按道理这时候不应该再对他撒谎的。
但……他们才刚说开,她便要告诉他,那时她用了那样逾越关系的亲密方式喂他,无疑是不合适的。
她只得扯谎道:“我……我就是用手指掰开郎君的唇,撬开郎君的唇齿,才喂进去的。”
也是因为,她要将他的唇用力掰开,怕其他人误会她想欺负他,才故意支开他们。
毕竟旁人也不敢轻易冒犯于他,她私底下待他粗鲁些,这个理由也不是不成立。
沈欲不由地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所以清和那日说我的唇瓣很红,不是被烫到的,而是因为,被你的手指戳过了。”
知虞连忙同他赔不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