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却挣开林玉茹的拉扯,道:“爹,妈,他们都欺负到你们头上来了,你们还忍着干嘛?我看分了家,你们过得还好一点!”
李翠花见夏涓涓这麽说,气得骂道:“夏涓涓,你个搅屎棍!你一个外人在这儿教唆什麽!你已经嫁出去了,我们夏家的事,你管得着嘛!”
李翠花刚刚说分家,也就是拿捏着自己二儿子担心老了没人养老,才有恃无恐地说出来的,一大半是为了恐吓,可不是真的想分家。
夏家虽然三个儿子,但最能干的还属她最不待见的二儿子夏双山,赚得工分和钱最多,每次上交,还几乎一点都不藏私。
反而老大和老三老是以家裏儿子要养什麽的,总是藏着掖着,就给她一点点。
这要是老二分出去了,那她能拿到手的钱可就要少一半了!
而且,最怕的是老大和老三照葫芦画瓢,也嚷嚷着要分出去,那她以后就不是大家长,而是讨人嫌的老婆子了!
谁给她养老?!
所以,这个头绝不能开!她现在都后悔刚刚说出分家那话了!
夏家其他人也都心裏跟明镜似地,知道这些年他们能过的这麽滋润,还不是因为有夏双山夫妇这对蠢老牛哼哧哼哧往家赚工分?
因此,都纷纷嗬斥夏涓涓:“夏涓涓!你闭嘴!我家没你说话的份儿!”
“就是!听说你一过门就跟你婆婆分家了?别把你这不孝的习性带回夏家来!”
“哼!分家?你问问你爹妈,他们敢分出去吗?他们要敢分出去,以后老了都没人给披麻戴孝!”
夏涓涓清眸淡淡地逡巡过衆人,冷笑道:“你们倒是都不傻啊?知道我爹妈分家出去,吃亏的是你们,就百般阻挠?”
衆人被说中心事,更加恼羞成怒:“我……我们吃什麽亏!
夏涓涓道:“我爹农活做得好,从我记事开始,家裏的工分一直是我爹挣得最多。而且,他会泥瓦工,还是大工,农閑出去给别的公社修修猪圈,盖个房子啥的,每个月总也能赚个三四块钱吧?这些钱,落到谁的口袋裏最多,你们心裏清楚!他们要分家出去,你们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夏大壮和夏三喜听了夏涓涓的话,气得卷起袖子骂道:“夏涓涓!你个小娼妇!你还不闭嘴,看我不打死你!”
林玉茹怕事,拉了拉夏涓涓的衣袖,低声道:“涓儿,你别说了……”
夏双山却挡在女儿身前,冷冷地道:“你们敢动手碰我女儿,今天别怪我揍你们!”
夏涓涓对这个便宜爹的观感改观了不少。
她看着他们两个,道:“爹!妈!我是觉得你们分家出来过最好。一个月三四块钱的进账,不说顿顿吃肉了,顿顿杂面馒头应该不是难事吧!不分家,你看看你们每天过的都是啥日子?窝窝头都要两个人掰开一人一半地吃!人家另外两房有儿子的,哪房不是顿顿背着你们吃肉吃杂面馒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