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笑了笑,从行李袋裏把卤得入味的猪蹄还有其他的卤味拿了出来。
白子翰眼睛一亮,笑道:”哟!卤猪蹄!厉战,我发现你们老家的日子过得比咱们在京市都好啊,这还四个猪蹄呢!顿顿有肉啊这是!”
厉战笑道:“还有这些卤肉,猪头脸肉猪耳朵啥的,你去食堂让给热一下,今晚给兄弟们加一顿餐!”
白子翰笑道:“好嘞!我準保跟兄弟们传达到,说这是嫂子给做的!”
厉战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啊!赶紧滚!弄好了回来,我还有事儿问你呢!”
白子翰躲开,继续不怕死地打趣道:“这还没吃到嘴裏呢,怎麽堵住?唉!娶了媳妇之后果然会变笨……”
不一会儿工夫,白子翰抱着一个热好的猪蹄回来,不正经地敬了个礼,笑道:“报告营长,指示已经传达完毕!您有啥话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厉战看了眼他手裏的猪蹄,无奈地道:“你怎麽已经吃上了也不让让别人啊!”
白子翰争辩道:“你不知道僧多粥少啊?你手下可都是一群饿狼!我刚从你屋裏出去,就被人盯上了呢!要不是我身手好,都护送不到食堂去!你还让等晚饭呢,现在只怕已经都抢光了!不过你放心,这猪蹄我抢了两个呢,一个我已经替你送去傅团长那裏了!”
厉战无奈了,只好随他,一边问道:“我问你,去年开春,就我受伤住院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往我老家回过一封信?”
白子翰啃猪蹄的动作一滞,有些心虚地擡头看着厉战,装糊涂:“什……什麽信啊?”
这……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不应该啊?他老家的人如果被他骗到了的话,为啥还是给他娶了媳妇啊?那不是明知道还祸害人家姑娘吗?
但……就厉战老家那些亲人的做派,为了多要点钱,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厉战看他的反应,知道怕是写过的,叱道:“别打马虎眼!就那封说我受伤了男人那方面不行了的信儿!”
白子翰擦了擦汗,涎着脸‘嘿嘿’笑了两声,道:“营、营长,您别生气!我……我其实是为你好!”
“为我好?”厉战危险地眯起眼眸来,活动自己手指的关节,一副要教训人的样子。
白子翰抱着猪蹄心虚地后退,一边赶紧求饶:“老……老大!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们……那时不是给气得吗?”
厉战皱眉:“我们?”
这事儿还不是就一个人知道?
白子翰张了张口,决定还是坦白从宽吧:
“就……我和几个连级干部想的法子……你那次不是胸口中枪吗?兇险得厉害!我们就给你老家拍了封病危通知的电报,就想着可能会有人过来看看。
结果倒好,来探病的人没来,来了一封信,说你年岁也到了,受了伤正好娶个媳妇沖沖喜,就能好了,还旁敲侧击地问你要是牺。牲了的话,抚恤金有多少,是不是娶了媳妇有家属的话多一点,还直截了当地要你再寄些钱回去当彩礼钱……
我们几个兄弟就气不过,就替你回了封信,说你那方面受了伤,不能娶媳妇了,让他们打消念头!我们想着,反正以后我们是不承认你老家那边娶的包办媳妇当嫂子的,所以就算老家传出了啥閑话来,那更好——咳咳!我是说……这种事你家人再坏也不可能往外说吧?要不后来嫂子怎麽还嫁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