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见他们一身乡下人的打扮,也都没怎麽重视,找了个年轻公安叫小李的接待他们。
厉杰平时就木讷,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话就有些结巴,林玉茹更不用说了,看见大家进进出出都穿着制服,吓得脚都软了,只知道抹眼泪了。
小李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厉杰面红耳赤地才把要问夏双山的案件的事情说清楚。
小李翻了翻记录,道:“哦,紫山镇夏家村儿子殴打妈和大哥的那个人吧?这事儿还不小,那个大哥过来报案,说是夏双山不想赡养老母,就故意把人推倒,撞倒石头上的,有故意杀人的嫌疑。关键我们去医院抓人的时候,那个老太太也是这麽说的,我们还要细细地调查一下才行呢!”
厉杰听了,被吓怔住了。
这不就是家裏兄弟不和打架的案子吗?怎麽一下子变成故意杀人啥的了?
他窘迫得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办才好!
林玉茹一听,直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一边绝望地道:“涓儿,怎麽办?你爹好端端的,咋就成了杀人犯了?你奶和你大伯不都好好的吗?你大伯也打了你爹好几拳,你奶也是你大伯撞的,咋就变成了全是你爹的错了啊?你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教咱们怎麽活啊!呜呜呜呜……”
夏涓涓只好轻声安慰林玉茹,她也觉得事情出乎意料,本来以为顶多也就是个打架斗殴,关几天,教育一下,也就放出来了。
没想到,李翠花和夏大壮这麽狠心绝情,这是打算直接把她爹送进牢裏把牢底坐穿啊!
那时候判得都重,这要是真判了故意杀人,哪怕是未遂,再加上要‘杀’的是李翠花,只怕就算不是死刑,也要判个无期了!
夏涓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擡眼看向那个小李,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位同志,前天晚上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妈也在场的。是我奶和我大伯堵到我爹妈家门口来闹,我大伯一把把我妈推倒了,我爹才还手打了他的,可是我大伯也还手了啊。至于我奶,我妈可以作证,是我大伯太急了,把我奶撞倒的,跟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同志,这真的都是我大伯恶人先告状,你们一定要查清楚,还我爹一个公道啊!”
那个小李擡眼看了夏涓涓一眼,倒是有些意外这个小媳妇面对这样的情形,居然不怎麽不慌张,说话也不结巴,言简意赅就把事情说清楚了,比刚刚那个庄稼汉子还要镇静能干呢!
而且,人长得是真俊俏!
“唉……我知道你们急。可是我们也有别的案子要查,而且,办你们这个案子,是要派公安下乡去录口供证词的,哪儿能那麽快?你们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肯定能查明白。也只能麻烦你们回去耐心等着了……”
虽说心有不忍,但这是事实,他一个小公安,也真帮不上什麽忙。
林玉茹和厉杰都有些无措地看向夏涓涓。
夏涓涓知道也没有办法,他们现在无权无势的,就是乡下来的泥腿子,人家也不可能光急着办你的案子,只能等了。
“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等明天再过来问问。一天没进展,咱们就来一天,总会有进展的。”夏涓涓轻声说道。
如果再等几天,实在是没进展,或者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那也顾不得别的,只能告诉厉战,看看他有没有什麽门路走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