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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涓涓忍不住皱眉:“赵书记,我一个妇道人家,说话可能也不对。可是咱们后山的荒山不说别的,粮食不够的时候,青黄不接的时候,养活了多少人啊?这要是把树都砍了,那些野兔子野山鸡野猪之类的怎麽生存?以后守着个光秃秃的荒山,真没粮食的时候,野菜之类的都挖不来啊。而且,没了树,这万一下大雨,山上的石头土之类的滑下来,咱们村还不跟着遭殃吗?还有棉花的事儿,这万一粮食不够,难道大家伙拿着卖棉花的钱去买粮食吗?”
赵书记叹气道:“唉!谁说不是啊!你们年纪轻没经历过,早三十年前离这儿不远的一个村子,就是冬天冷,山上的树,村裏每家每户都争先恐后地去砍,砍回来自己烧,或者背到城裏卖了,结果到了夏天暴雨一来,可不就发生过一次山体滑坡吗?一个村子被埋了半个村子,我们别的村子过去帮忙救人,见到的那个惨状,我真是一辈子忘不了!棉花能卖钱归能卖钱,可是闹饑荒的年月,那是拿着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粮食的啊……”
夏涓涓想了想,道:“赵书记,我知道这不是我该说的话。这个要伐木的事儿,要不缓个两三天再跟公社大家伙说?看看其他公社的动静。而且,现在天气越来越暖了,指不定被大雪困在路上的木材就能进来了呢?”
赵书记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先拖几天,实在拖不下去了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夏涓涓喂好了仨小崽子,又挤了些奶在三个小奶瓶裏,让林玉茹泡在热水裏保温,等仨小崽子闹着饿了的时候吃,就背着背篓进山去了。
她先是将空间裏的野兔野鸡野猪啥的放生了几只。
野猪就两只,野兔野鸡多一点,各有十来只的样子,也不能放生得太多了。
要是谁进山来都能轻易抓到,那村裏人还不天天进山来抓?那就适得其反了。
放生完野物,夏涓涓就直接通过空间到了县裏。
棉花和木材的事,她本来其实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做,毕竟风险太大了。
粮食蛋肉和少量棉花之类的黑市,还只是小打小闹,乡下没见过世面的村妇老妪也都有不少去的,真被抓了,顶多教育几句,没收物资和钱之类的。
但像大量棉花和木材,那都是直接对接厂子的,一般都是二道贩子从别的便宜的地方收购了,再运到收购价贵的地方来卖,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投机倒把!
这要是被抓了,不被判个十年八年劳改的,都不可能!
而且这事儿,虽说不甘心,但这个年代,就必须要找个男人牵头,否则人家连信都不带信你的。
她一个农村女人,就算有空间,冒冒失失地凑上去,只怕钱没赚到,反而成了炮灰了!
因此,夏涓涓一直谨慎地没有行动。
但现在,事情有可能影响到村裏了,那就哪怕有风险,也要试一试了。
大不了有危险她直接躲空间裏去!被抓应该还不至于!
夏涓涓打算从棉花这裏当突破口。
木材这东西,原木本来就又大又沉,就算有黑市交易,也不可能在城裏镇上,肯定都是直接在林场或者荒郊野外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