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小武和贝贝就拿着簸箕在树下等着,夏涓涓把树枝勾下来之后,他们仨就赶紧把榆钱或者洋槐花给捋下来,不一会儿工夫,就采了一大簸箕了。
叶子也不浪费,三根一组,编成长长的辫子,有时候还要采些野花点缀着一起编进去,是村裏女孩子们最爱的装扮了!
贝贝和欢欢英英都眼巴巴地看着树叶,收集了自己去编辫子玩儿。
夏涓涓和林玉茹则张罗着蒸蒸菜了。
洋槐花用水洗一下,然后捞出来,稍稍沥一下水,但表面还需要是湿的,才能挂住面粉。
接着就是把面粉均匀地洒在洋槐花上,不用再放水,保持面粉干燥,但要保证花上尽可能多地粘上了面粉,接着就是放在篦子上,直接上锅蒸。
蒸的期间,要準备蒜汁——蒸菜的灵魂就在于要用来蘸的蒜汁,也简单,两头蒜剥皮,用蒜臼子把蒜捣碎,放入适量的盐后继续捣,然后挖出放入碗裏,加水搅散,最后滴上芝麻香油,蒜汁也就做好了。
捣碎的蒜汁要比用刀切碎做成的蒜汁味道更浓。
趁着蒸菜热腾腾的,夹起来在蒜汁裏沾一沾再吃,蒸熟的面混合着榆钱和洋槐花的香甜,再配上辛辣鹹香的蒜汁,可以说是春天独有的美味了。
除了榆钱和洋槐花之外,红薯嫩叶也是做蒸菜的好材料,另外也可以直接炒着吃,不过这次就没弄。
沈晚雪和杨秋石都是城裏长大的,这还是第一次吃蒸菜这种菜品,都很新奇。
“好吃!没想到这洋槐树上开的花儿,做成吃的居然能这麽好吃!”沈晚雪笑着感叹道。
她自小家境优渥,春天道旁的洋槐树都是观赏用的。
这几年虽说到了乡下,见到过村民采了吃,但行差就错的,也不敢真学村民们去用镰刀勾了吃。
杨秋石也笑道:“以前我也就在医书上看到过,说洋槐花有凉血止血,清肝泻火,抗炎的功效,而且药食同源,可以拌了面粉蒸着吃,今天才算是真的吃到。味道是不错。”
夏涓涓笑道:“这蒸菜也就吃个新鲜和时令,哪儿能有饺子好吃啊?大娘,师傅,你们别光顾着吃蒸菜,荠菜肉馅饺子还剩得多着呢!”
吃过了饭,沈晚雪走到小床边,抱起最小的曜曜逗着玩儿。
这小崽子也不认生,张开小手就让沈晚雪给抱了起来了。
曜曜比较文静,被抱起来后也不吵不闹的,就像个贴心小棉袄似地把小胖脸贴在沈晚雪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
沈晚雪望着怀裏粉雕玉琢的娃娃,忍不住眼眶就红了。
二十多年来,她几乎每晚都做梦梦到自己这样抱着自己的孩子,梦裏笑得有多开心,梦醒后就会有多伤心。
倘若当年她没有把孩子寄养在那个农户家裏,该有多好……
杨秋石也抱起焱焱,举高高地闹着,把焱焱逗得咯咯乱笑。
夏涓涓过去把晔晔抱了起来,用拨浪鼓逗着。
沈晚雪突然问道:“涓涓,你认识一个叫梁云霞的人吗?”
夏涓涓愣了一下,擡头答道:“没听说过。怎麽了?”
沈晚雪有些紧张地笑了一下,道:“没什麽……就是……我二十多年前认识,听说后来她搬家到这附近的村子了,就问一句,没听过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