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没有更可怕的,是瞻前顾后的胆怯。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把游戏机弄坏了,或被它吸引,沉迷其中,却又不得不与它分开。
他赔不起,也买不起。
他还不配拥有这些东西。
即便他后来拿了省状元,‘我不配’三个字,仍旧清晰地刻在他的骨血里,洗不净,甩不开。
“鲸鱼,鲸鱼……”
“萧经瑜!”
耳畔的熟悉男声一声比一声大。
萧经瑜被吵醒,皱着眉睁开眼,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今夕是何年。
“你可算醒了,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胡成站在病床旁,是真的怒其不争:“让你休假,你就在家喝到酒精中毒,你到底还要不要命了,你想死是不是,我跟你说让你别喝那么多,你是一点没听进去是吧!”
天花板雪白,空气中是消毒水的味道。
再结合胡成的话,萧经瑜意识到,他是在家喝酒喝到了酒精中毒,被送到了医院。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发现你呢,你是不是就死家里了,你是不是要等到尸体臭了才会被邻居发现,然后次日热搜,萧经瑜酒精中毒猝死家中是吧!”
“你对得起你爷爷吗,你对得起那些因为你要退圈哭了好几天的粉丝吗,你对得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吗,你没有心是吧萧经瑜!”
胡成是真生气了,噼里啪啦一股脑说了好多。
萧经瑜被他的声波震得头疼,有气无力地朝胡成说:“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胡成跟萧经瑜一起工作也这么多年了,头回听见他这么简单干脆地说对不起,一时之间都懵了,火气跟语气一块儿掉回地上:“你这是什么……你不会还想自杀吧,不是,你说你至于吗,一个女人她就是再好,没了她你还能不活了啊……”
“我没想自杀,”萧经瑜听他用了‘还’这个字儿,头更疼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疼。”
从他们两周年酒会回来之后,萧经瑜又立刻回到了之前那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中去。
萧经瑜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那天刚进到酒会会场,萧经瑜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她曾经用来看他的眼神,现在投射到了另一个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