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双,你觉得呢?”李蔚问陆双。
陆双坐在?最?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但是他的神?色很?认真,看得出来他这次是听了下去,那?是一种跟平时漫不经心相悖的,一种难得正色的认真,甚至如果有人再观察的仔细一些,就会发现他眼底的那?一抹缓缓升起的暗色。
无?论是燕王还?是旁人,陆双一直以?来都应对的太顺了,这是第一次,他有了一种终于认真起来了的感觉。
这个定北王,他有一种预感,迄今为止,这位才是他至今为止真正的对手。
“看来他跟燕王的态度一样,也是非我们不取了。”季清风严肃道?。
李蔚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道?,“不过,这位定北王还?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季清风问。
“这个要求,跟留在?这里的那?个大小?姐有关。”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陆双在?这时猛地抬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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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环毓这几天感觉到玉骅山上下人心惶惶。
虽然她一直都待在?陆双这里,没有和?外面的任何人有交集,但是她还?是敏感地从各种细节中察觉了出来。
昨天玉骅山远远一旁突然起了一场大火,众人纷纷灭火,她待在?屋子里听到从早到晚都没有散下去的动静,人人的声音里都带着慌乱。
这几天又?有陆陆续续的大动静响彻在?周围,她惴惴不安,更加不敢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而?陆双自?打那?次争吵之后,也再也没有回来过。
每日从早到晚,就只有顾环毓一个人,待在?这个孤寂的院子里。一日三餐有人会送到门?外,然后便匆匆走开,一句话也不与她交流。
顾环毓忽然觉得一种巨大的孤单感扑面而?来,母亲走了,顾家的人都走了,没有一个来陪她,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蹉跎下去,不知归处。
陆双不在?,这个院子成了她一个人的,顾环毓有的时候忍不住了,会在?院子里走上一走。
陆双的院子很?大,但是很?偏僻,周围没有一户人家,他自?己独居一隅,很?清静安全,但是这也加速了顾环毓的孤独。
有的时候天气好,顾环毓会在?院子里蹲下身,看着无?意间从缝隙里生长出来的花花草草发呆,或许傍晚时分,她就静静坐在?门?外,仰头望着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