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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刺耳的声音完全是对耳朵的折磨,西维亚揉了揉耳朵,一弹指,自言自语道:“你既然不想说人话,那就干脆不要说话了吧。”
话音未落,钳制灰袍人的植物一阵蠕动,植体生长,连他的口鼻也一起捂了起来。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西维亚说着,伸出两个手指,“一,主要坦白交待,或许这样我会让你死得更舒坦些;二,被动坦白交待——我先声明,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如果你选择了二,那后果会怎样,我可不敢保证哦。”
灰袍人此时只能瞪着眼,以眼神表达自己的恨意。
西维亚本就没奢望他能选一,故此,长长叹息一声道:“好吧,看来,你挺想试试真言草的滋味?”
说话间,掌心处已经“生长”出一株不过指节大小的玲珑小物,两片锯齿小叶对生,通体呈粉色,玲珑可爱。可是,面对着这样一株很萌很可爱的植物,灰袍人却是瞳孔快速收缩,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惊恐过度的模样!
唔唔!”灰袍人猛力摇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逃避这即将到来的酷刑,用力之猛,甚至连那株囚禁他的魔植也被他晃得左右摇摆,却是一副不倒翁的架势。
西维亚在一旁看着只觉囧然,但是,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气势,她硬是忍下了笑意,一脸冷酷地说道:“你既然也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自然也知道用了它后会有什么样的痛苦——这样你还要顽抗吗?”
灰袍人“唔唔”叫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很是一通混乱,西维亚偏头盯着他打量了半晌,伸手在巴掌状植物身上轻轻一拍,缠绕在灰袍人身上的植物立马就化解成一滩绿水没入白沙之中。而灰袍人则汗湿衣背,整个人瘫软在地——这其中既有受到惊吓的原因,也有被钳制得太紧,以至于体力尽耗的原因。
“说吧,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
“我是幽沙部落的基思,我的任务是探明你们的行程以及目的。”灰袍人的声音虚弱而嘶哑。
西维亚闻言却是冷笑一声,却不发表意见,继续问道:“谁让你跟踪我们的?”
“是部落的长老,他们怕你们打扰了幽沙部落的先人。”
“哦?是这样的吗?”西维亚的语调上扬,带着几分讽意,“既然你的任务是跟踪我们,那今天又为什么突然袭击我们?而且,你这里里外外地布置,分别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的嘛!”
灰袍人却是一点也不心虚地继续掰扯:“你们既然拒绝了合作,那么,你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们部落,这样的耻辱需要用鲜血来偿还!”
“偿还你个大头鬼咧!”西维亚没忍住,一脚踢出,将他踹了个跟斗,“你以为这些鬼话会有人信?你这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口才还是太低估了别人的智商?抑或是,你是在拖延时间?”
灰袍人眉目紧闭,不言不语,西维亚却是冷哼一声道:“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既然敢放开你,自然就不怕你做怪,你试啊,尽管地试啊,看你能试出个什么花样来!”
说着,她便没再理会灰袍人,转而望向巴诺道:“菲尔斯,那三个家伙呢?问出些什么东西来了吗?”
“他们体内都被种了魔种,不说话还好,一旦涉及某些关键词汇就会引爆体内魔种——现在,那三个人都已经成了花肥。”
“啧,好狠的手段啊。”西维亚啧叹着,目光在灰袍人身上扫视来扫视去,然后慢吞吞说道,“他们越是这样小心,其实暴露的线索越多。”
“以言术之力作为引发魔种的触发点,这样的技术可是禁忌之术啊,一般植培师还当真接触不到”话话间,她撇撇嘴,露出一种不以为然的神情,“我记得,当年,与这项技术同时存在的还有另一项禁忌之术——菲尔斯,你能猜到是什么禁忌之术吗?”
这话虽是在问菲尔斯,但是,摆明着却是说给灰袍人听的,只是,灰袍人一直闭着眼,一动不动,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西维亚见状冷哼一声,一脸嫌恶状道:“禁断嫁接之术,利用秘术吞噬植培师,以此达到增强自身植培能力——这可实在是最恶心的一种秘术,而且更是三大绝对禁止的术法!没想到,隔了这几百年,又有人不知死活地把它们给翻出来了!”
此时,西维亚看待灰袍人的目光就如同在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不过,既然有人敢用它,就要敢于承担它带来的一切苦难与折磨!”
话音未落,灰袍人便是突然变了脸色,裂着嘴,痛苦地嘶嚎着在白沙滩上翻滚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他的模样扭曲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仿佛只是一只肉虫在蠕动着,扑腾着,很是有碍观瞻。
西维亚神情淡漠地看着灰袍人的痛苦,看着他抽搐着昏迷过去,看着他再痛苦得苏醒过来,如是三番地折腾了几轮,她才蹲下身道:“真言草的滋味怎么样?你还想再试一次吗?”
灰袍人这下却是连喘息的力气也没有,不过,西维亚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死去,伸手掰开他的牙,塞进一颗药丸,不过十秒钟,灰袍人的脸上便泛起红晕,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的体能正在迅速回归,只是,这种回归的速度太过凶猛,令人只觉痛苦异常。
“好了,这回该说真话了吧,你是谁,从哪来,怎么盯上我们的——这次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的哦,我手上可不仅仅只有真言草的哦。”
灰袍人全身抖了抖,望向西维亚的目光中带着恨带着惧,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惊恐——他原以为最神秘的东西被西维亚轻描淡写地揭露,他原本倚仗着的能耐在她面前完全不堪一击,他最惧怕最不可驾驭的东西对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