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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开始,几名学徒也陆续有了动作,各自拿出不同颜色的笔,在清单上勾勾划划,分别认领了自己认为有希望在一天内完成的任务,如此一来,清单上的物品便被分配走了近23,剩下的便是几株1级魔植,甚至还有一株介于1级魔植与2级魔植之间的准2级魔植!
“这些,怎么办?”一名学徒咬着笔头,整张脸皱起问着,“一共还剩下六株1级魔植,以及这株黑炎花——西维亚大人这是不是写错了,以我们的能力,怎么能培育出黑炎花来?培育过程中,只要稍有不慎,可是会发生爆炸的咩!”
“我已经向大人确认过了,没有错,这株黑炎花就是我们的任务,”萨贝拉倒是极冷静——在将清单拿回来给学徒们共同参阅的这一路上,他几乎都在思考这株黑炎花的问题,直到如今,总算有些思绪,所以,他一边在纸上划拉着,一边向学徒们说出自己的构想。
“黑炎花虽然比一般的1级魔植要更强大一些,但是培育它所需的魔力存量以及技术难度依旧是在1级的范围内,只要我们小心些,再加上一些好运气,应该能在三天内培育出来。”
“你也说了,我们需要好运气,”一名学徒眼露无奈。
“我记得牧老师曾经提过一个前人的假设,”萨贝拉目光炯炯,带着几分狂热,几分疯狂,“当三株及以上的牧树配合工作,将有可能对能量实现最优分配。”
“那只是一个假设,”咬笔头的学徒依旧叼着那只可怜的彩笔不放,只是不再晃动笔身,可见他也在犹豫。
“我倒觉得可以尝试,”另有一名学徒兴奋地小跳起来,蹲在矮凳上,像只大马猴般,伸开手,四下比划着,“你看,我们这里有七个人,七只牧树,每三株为一个单位,剩下的一个作机动后备,正好可以做一个两班倒,大家轮换着照顾,这样能够保证效率。”
“牧老师当时说过,牧树都是极骄傲的,轻易不会和别的牧树合作,我们这样安排,会不会导致他们打架啊?”
“牧老师说的是成年牧树,我们拥有的是未成年的牧树。应该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地盘感吧?我记得下课的时候,牧树们不是挺喜欢聚在一起玩的吗?”
“一起玩怎么可能和一起培育混为一谈?你还能和萨贝拉打架呢,怎么在干活的时候就不敢和他比了?”
“嘿,讨论归讨论,不好做人身攻击啊,萨贝拉是个修练疯子,马上就要晋阶1级了,我才不和他比咧。”
“喂喂喂,跑题了哈,话说。我们在这里吵来吵去也没什么用的嘛,要不然,把各自的牧树召唤出来。试一个就是了嘛。”
火热的讨论中,终于有人提到实践问题,七名学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犹豫了一阵。最终把目光都转向萨贝拉——在所有人当中,他的能力是最高的,所以,免不了要由他担起这个决策之责。
萨贝拉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道:“试!”
年轻人的热血当即沸腾起来——试!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个假设尝试嘛,就算是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又有什么不敢尝试的?
决定一下,一个个便都召唤出牧树。粉嫩嫩,娇弱可爱的牧树幼苗一旦被召唤出来便纷纷抱住自家主人的腿脚,小身体颤悠悠地,向他们传递着各种惧怕的情绪,闹得学徒们很是一阵呵哄——牧树幼苗虽然稚嫩。却能够感受到结界以外的亡灵死气,尚且弱小的它们无法抵抗那强大的亡灵死气。自然免不了本能地产生惧怕。
哄了半晌,总算是把牧树幼苗们给安抚住了,以萨贝拉为首,三名相对更优秀一些的植培师站在已经绘制好的魔法阵中,尝试说服各自的牧树幼苗按着某个理论假设施为。
最开初,三只牧树幼苗都不乐意,绕着各自的主人,转起圈圈,不时用细长的枝条抽打着——虽然不会产生什么痛感,但是,每被抽打一下,都能感受到从它们身上传递来的不乐意,不舒爽,不痛快的情绪。
三学徒对视一眼,彼此无奈。
“要不,吓唬一下它们?”一名围观学徒手托下腭给出建议。
“怎么吓唬?”萨贝拉等三人目光扫视过来,有如三把钢刀在他身上刮啊刮——学徒们一向把牧树当作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又如何舍得吓唬?
“要不然还能怎么办?”那名几乎要被目光凌迟的围观学徒吃定了萨贝拉他们不敢动手,所以,很是淡定地继续出馊主意,“小孩子嘛,平时哄多了脾气就见涨,总要教训两次才听话的嘛——我家弟弟妹妹就是这样,被我爸妈宠坏了,只有我会凶他们,凶两下,现在都只听我的话了。”
这话一出,大家才注意到,这名学徒的牧树果然要比其他人要乖巧许多,此时正窝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地,像个小淑女一样。
“达姆,你进来试试,”萨贝拉直接点名,让这名学徒替代三人组中的一个位置。
达姆也不怯场,带着自家的小宝贝儿走进魔法阵,然后将怀中的牧树幼苗往地上一放,指了指魔法阵中心的待培育种子,无声等待。
“小淑女”挥着枝干向前挪了两步,发现其它两只牧树幼苗的气场后不乐意了,后退两步,轻拍了达姆一下以示不满,达姆蹲下|身,额际贴住牧树幼苗的主干,先是试图以安抚的手段说服它,几次尝试失败后,他开始摆出恶面孔,开始吓唬,各种“不乖就要惩罚”的警告示意连番发出,“小淑女”这才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一点一点地蹭进阵中心——这便是它答应了达姆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