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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她被攻击了,她这是要死了吗,要死了吗,要死了吗……
“别装可怜,”温迪大师被她那夸张的表情逗笑,抬手轻拍了一记,才道,“谁让你那样说‘它’,‘它’不过只是给你一个小教训——连个伤口都没有,哪里有什么杀伤力?”
西维亚蹲下|身,在那处刺痛处挠了几下,微嘟嘴:“不过是一时嘴快说错话嘛……”
最后那个“小气”的评语被她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她可怕如果再多说这么一句,对方又得来些什么不一样的“教训”呢……
方才那一痛,西维亚在最初的确是有些慌乱的,不过,这种惊慌的情绪只停留了一秒便转瞬即逝,毕竟小绿还在她的安排下时刻准备着,如果当真有攻击,小绿一定会出现保护它的——由此可推,小绿未出动,那就说明,对方无恶意嘛。
温迪大师见状,戳了戳她的额头,然后道:“走吧,我们去‘它’的领地,刚才已经谈好了,‘它’答应让‘它’的旁系为圣巴诺他们引路,你自去通知圣巴诺,如果遇到有植物主动拦路示意,不要伤害它们。”
西维亚闻言乐了,一下跳起,颠颠儿地跟在温迪大师身后走着,一边拉过魔法传遍装置,兴奋地将刚才的那诸多事向巴诺汇报——即使他早行有可能已经通过装置知道了这一切,却无法阻止西维亚与她分享的热情。
与巴诺又是一番腻歪的通讯过后,为免影响到对方冷面统领的威严,西维亚有些恋恋不舍地停下了联系,蹭到温迪大师身旁,开始询问她的对抗事宜。
温迪大师却是不愿多说,只道让她跟随前进,等她走到地头,自然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魔植。
西维亚听着,只觉得有种抓心挠肺的好奇,越是想越是痒,越是痒越是想,实在是进入了一个令自己受罪不已的恶性循环之中——如此一来。她便觉得这一路实在是太过于漫长。
两人沿着地底湖泊一路向西北的方向走去,湖泊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随着走动,湖泊的光似乎也发生着不同的变化,逐渐由银亮转而微粉,再转而湖蓝——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原由能令它产生出此玄妙的变化。
走吧走吧,也不知走了多久,温迪大师才停下,西维亚已经看那湖中的光看得有些入迷,一时没反应过来。向前多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走过头了,又嘿嘿傻笑着倒回来几步——一边倒退着,一边左右望着,却发现这整片空间中,除了那片湖泊,依旧是什么也没有。
那么,又为什么在此时此地停下了呢?
不待西维亚给出疑问,温迪大师便直直向湖泊中而去——西维亚见状。忙捉了她的手,定定望向她的眼。
“没事,我没有被蛊惑,”温迪大师拍了拍她的手。微笑,“你看,有‘人’在为我们开路呢。”
西维亚微蹙眉,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当真看出她的神智清醒,这才转头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西维亚的目瞪口呆中,原本平静的湖泊像是沸腾了一般冒起了一个又一个水泡。随着水泡的翻腾,湖水开始向两边退去,露出湖水之下的事物——一排排珊瑚状的粉色植物由低到高排列着,彼此相挨,竟是形成了一个通道似地,似乎就等待着西维亚和温迪前进,而湖水则在这两排珊瑚状植物的左右两侧,似是受制于某种无形能量,却是一点也无法向前聚拢。
温迪大师没有给西维亚多加考虑的时间,拽了她的手,带着她便往里走。
一步踏入“湖中”,触脚处绵软舒适,竟是比最高级的手工羊毛毯还要更加地柔软舒适!
几乎是在这触脚的刹那,一个植物名称便已经在西维亚的心底浮起——
“海绿珠,遇水则刚,脱水则柔,2级稀有魔植,群聚而生,族群中最高级的可晋阶7级,被称之为皇海绿珠。”
那么,这次邀请她们的,会是这位皇海绿珠吗?
越往前走,海绿珠的等级越高,西维亚便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根据海绿珠生长规模的推测,她甚至可以猜想,这湖泊之下恐怕已经完全被这片海绿珠族群给占领了吧,要不然,怎么能如此轻易地便支配起湖水的动向?
甚至,她是否应该猜测,这所谓的“湖水”又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水”?
抱着这满腹的疑惑向前再向前,也不知走了多久,熟悉的高级魔植的威压越来越沉重,西维亚只觉自己的又脚被灌了铅一般,身周的重力也在逐渐地加重,整个人不由得放慢速度,甚至连胡思乱想的心思也没有,只能专心一致地去应对这样的威压。
西维亚在山谷中接触过各种等级的魔植,甚至连珍稀无比的智慧魔植她也有过无比亲密的近距离接触,所以,对于如何应付高级魔植的威压,她是极有经验的,自然是第一时间采取了最正确的行动——
面对高级魔植,植培师不能毫无反抗地就臣服,同时,也不能直接采取对抗的措施,这种既抗又不抗的尺度极其不好拿捏,一个弄不好便会惹怒魔植,引发出一些不可预知的灾难。
西维亚吵着牙,一步一步地挪着,每一步向前,她身上便会崩出一道浅浅的绿光,虽然光色极淡,却是如此执着着护佑在她身侧,紧贴着她的肌肤,缓慢游走。
一步又一步,向前再向前,那绿光却始终亮着。
及到最后,西维亚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步向前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运行魔植又是为了什么,一切的动作都成了一种本能,只是如此机械性地坚持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