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鱼正铺开宣纸在案上写字,方小染猛不丁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肘,欢快的叫道:“小师叔~”
他的手一晃,笔端结结实实顿在纸上,好好的字涂抹成一团。
沮丧的将笔丢进笔洗,瞅一眼他家喜气盈盈的师侄,道:“什么事这般开心?”
方小染握拳:“今天有很大的进展!我,摸到他的手了……”
方应鱼歪着脑袋思索一会儿,猜道:“你昨天缠着我学看手相,就是用来做这个的吗?”
“小师叔你好聪明。”
方应鱼做出一个“师门不幸”的沉痛表情。
方小染把手伸到他的面前,显摆道:“你看,我就是用这只手摸的,这只手哎。真舍不得洗手……”
方应鱼忽然捏住了她的手指,展开她的手心,细细端详。
她眼睛一亮,问道:“我之前自己看过手相,这里,看这里,好像是桃花纹哎。似乎就应在今年?我是不是要走桃花运了?”
方应鱼仔细看了一阵,道:“不,你看错了。这是伪桃花,确切的说是梅花纹。”
“梅花纹?”她愣了一下,“梅花纹是什么预兆?”
“就是要走梅花运。”
“梅花运又是什么运?”
“霉运。”
“……”怒了,抽回爪子,“乌鸦嘴!”
方应鱼道:“师侄,不可唐突长辈。”
“我还欺师灭祖呢!咋地?!”
“……”
郁闷的回到珍阅阁,找出一根大红的腰带系在腰间。小鹿见状问道:“干嘛要系这样艳的腰带?跟你的衣服颜色根本不搭。”
她闷闷的回答:“冲梅花运。”尽管她一向对方应鱼的相术水平持怀疑和鄙视的态度,但凭以往经验,这张乌鸦嘴好话说出来未必灵验,坏话说出来却是出奇的准,她还是小心为妙。
然而她担心的事还是应验了。第二天,她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没等到前一日被黄毛抽中名帖,理应来看书的袭羽。
正当她坐立不安的诅咒着方应鱼的乌鸦嘴时,王爷府派人过来了。传话的小厮毕恭毕敬的立在台阶下说道:“昨夜王爷受了凉,染了风寒,今天不能过来了。王爷说昨天有本书读了一半,甚是挂心,能否把书借回去读?”一面说,一面忐忑不安的瞄了一眼墙壁上“绝不外借”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