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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褪下戏妆,真正来过”,让泪雾忽然蒙上了她的眸子。这样一句话,结束了她悲剧炮灰命运的同时,也表达了他想真正的接受她。假戏成真,是她念了多久的心愿啊。可是感觉为什么如此不真实
他不再讲话,这句话却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由清晰到梦幻,她不得不反复的在心中念叨,以免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看着她精神恍惚的样子,他慢慢走近她,抬手抚了一下她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凉凉的指尖触到她的脸,她不由的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样懵懂的反应让他微微笑了,不再惊扰她,手垂下,将她紧张得冰凉的手指握在手中
感觉到她手的冰冷,低眼看着她:“很冷么?”握着她的手轻拉了一下,便将她圈入怀中。
她脊背挺得直直的,浑身僵
“放松。”他说。
“……给我一点时间适应。”她终于打破魔障,语言功能恢复,成功吐出了被表白后的第一句话。
他深深笑了,揽上她的肩头,尖尖的下巴钻磨着她的脑袋:“好。”的
她靠在他的怀中,手却悄悄的摸向自己的腰间,摸出那个神仙大人赠给她的小竹筒,握在手里。这本是利用来实现“投怀送抱”的工具,现在,人家自己送上门了,用不到了。手一松,小竹筒跌落尘埃。
竹筒落在湖边细腻的沙地上,未发出什么声音,他竟然察觉到了,弯腰就捡起,一边说道:“染儿掉东西了。……这是什么?”
她大吃一惊,嚷了一声“没什么”,慌忙伸手去抢,抓住了小竹筒的一端,往回一夺,却恰巧将竹筒的盖子拔开了,竹筒还握在他的手中,而且随着她抢夺的大辐动作,里面的小毛毛脱筒而出,飞上半空……
眼看着小毛虫飞出老远,就要落入阴影中的草丛,方小染正要暗暗松一口气,却不知从何处袭来一股凌厉怪风,那小毛虫硬生生给刮了回来,径直朝着袭羽飞去,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衣襟上。袭羽低头看清趴在身上的小毛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叫一声:“啊,毛虫!我最恨毛虫了!”袭羽一向淡定飘逸,何曾露出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方小染猛然意识到他对于毛虫可能格外的厌恶——每个人都有死穴,她不幸踩中了他的死穴……
袭羽方寸大乱,慌张的用力用衣袖一扫,小毛毛立刻被打飞,恰巧落进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方小染的领口,消失不见。
方小染呆怔了一下,感觉到那毛茸茸的触感沿着胸前的肌肤一路向下,顿时毛骨悚然,这才反应过来,“嗷”的一声怪叫,原地蹦了一下,拚命抖动衣衫想把它抖出来,却将那小家伙抖到了未知的地方,让她更加慌乱。
袭羽没想到会将毛虫打进她的衣裳中去,见她乱跳乱蹦的样子,也顾不得自己对毛虫的极端排斥,急忙上前扒着她的衣襟帮她翻找,忙乱间两人跌倒在地,也顾不上站起,一个仰着,一个跪着,翻得手忙脚乱,片刻间方小染已是衣衫不整……
正乱作一团,一阵劲风疾掠而来,袭羽只觉后背一紧,整个人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拎了起来,堪堪丢至几丈之外,摔得眼冒金星。
方小染忙乱间抬头看去,只看见如烟发丝被月光渲染成银丝万缕,在夜色中狂怒的张扬……神仙大人宽袍一甩,盖住她凌乱不整、露出一抹青葱抹胸的胸口,一对灰眸寒光湛湛,对着摔得七荤八素的袭羽怒目而视。的
方小染顾不得其他,一把揪住神仙大人的袖子,狂叫道:“毛虫,毛虫,在里面,在里面……”
神仙大人鄙视她一眼,拎着她的肩膀令她站立起来,一阵狂晃……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被甩了出来,跌进黑暗中消失不见。
方小染松了一口气,往神仙大人的膀子上一挂,有气无力道:“谢谢你救了我……”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问话:“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转头望去,却见树影下走来二人,正是皇帝袭陌和林清茶。二人正用迷惑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奇怪场面:跌倒在地的袭羽,陌生的灰发男子,方小染的……颜色粉嫩的抹胸。
方小染顺着他们的目光低了一下头,倒吸一口冷气,一转身扑到神仙大人怀中,牢牢挂在他的脖子上,狼狈的道:“抱歉,借您挡一下。”
神仙大人被当成遮羞布,却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欣然将温软幼香的人儿扣在怀中,一对灰眸挑衅的看一眼正慢慢站起来的袭羽,忽然另一手在她腿弯一抄,将她横抱起来,双足一点,翩然飞起,在树梢轻踏几下,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但听林中突然掠过一阵阴寒疾风,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射出,紧紧追随而去。
负责遇到意外
但听林中突然掠过一阵阴寒疾风,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射出,紧紧追随而去。
袭陌从夜空中收回目光看向袭羽:“三弟,我与清茶正在不远处赏月,忽听到惊呼之声,便赶了过来。那个救了染掌柜的男人,是谁?”刻意的把“救了”二字咬得很清晰,偷眼瞥了一下一声不吭、脸色极难看的林清茶。
袭羽的脸色沉得几乎滴下水来,生硬的回到:“臣弟不知。大概是染儿的朋友。”
袭陌的嘴角挂着别有深意的微笑:“行宫防卫如此严密,此人能来去自如,倒很有些本事。也不知是敌是友。是友还好,若是敌……”
袭羽粗声打断道:“多半是敌,皇上不如让封项灭了他。”
袭陌上前安抚的拍了拍他三弟的肩膀:“三弟,仅是你的情敌,你皇兄是不能滥杀的,抢女人用不得蛮法子,得到一个女人也用不得蛮力,今晚,三弟你也未免太……心急了些。”一面说,一面辛苦的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