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听去,门外久久的一片沉寂。难道是他走开了?紧绷的神经正要放松,却听门外飘入一句分明是咬着牙根儿飚出来的低语:“下得去手。”
咦?!……
尚未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卡嚓一声断裂的脆响,门栓生生的断开,门被推开,方晓郎缓步走了进来。彼时她的屋内没有点灯,屋外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身后,逆着光线,她只看得见环绕着恐怖寒气的剪影,看不清他的面目,隐约能感觉到眼睛处似乎泛着森然磷光。
让她想起了暗夜中的……狼!
方小染惊恐的倒退几步,跌坐进椅子中,躲无可躲,情急之下抱过桌上摆着的一只大花瓶,举在脑袋前面,整个人缩成一团,徒劳的想把自己藏在瓶子后面。
方晓朗缓缓逼近,伸手,取走了她手中的花瓶,她绝望的目光追随着借以藏身的花瓶,眼巴巴的看着它被搁回到桌子上。然后,一直托在他手上的那盘鹌鹑蛋,也被稳稳搁在桌面上。
他两手撑住椅子两侧的扶手,微微伏身,将她笼罩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用貌似平静实则危险的语气低声问:“娘子还没告诉我,是跟谁学的呢。”
她的感觉自己变成一只被按在狼爪下的猎物,某狼似乎已露出锋利的牙齿,描摩在她的咽喉,如果她不老实交待,就一口将她咬死;如果交待了,也不见得有活路,还是一口将她咬死。
呜……这么说,她是死定了?
哆嗦着,看不到存活的可能……
却听他阴侧侧的替她给出了答案。唇间冷冰冰的砸出两个字:“……袭羽?”
她“呜”的一声,抱住了脑袋,却没有否认。
啪嚓。被他按在手下的椅子腿部断裂……椅子猛的垮塌,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嗷”的一声惊叫尚未嚷出,他已将她拽得站起,整个人扯进他的怀中,双手扣住她的腰背。
她窝在他的怀中,回头看一眼那把粉身碎骨的椅子,犹如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战战兢兢抬头,对上他阴沉得暴雨欲来的脸色,哆嗦道:“我只是听他说过而已,我们什么也没……”
一句解释尚未说完,唇已被狠狠堵住,他怀着深重的怨气,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将这张不轨的小嘴巴重重的蹂躏……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强势惊到,想挣扎,可是呼吸被掠夺、声音被侵占,双手徒劳的推搡了几下他的肩膀,却根本无法将他推开。
他的头脑愈来愈混乱……
唇上突然传来锐利的疼痛。方小染逮住机会,用她尖利的小牙重重的咬了他一下。血腥味沁入二人的舌尖。
他吃痛眉头蹙了一下,灰睫打开缝隙,眸中回复一丝清明。她趁机推开了他,顺手甩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拔足奔去。的
方晓朗独自站在黑暗中,被咬伤的唇上渗出血珠,腥甜的味道侵进嘴中。
这一夜方小染睡在隔壁的房间里,与方小鹿挤在一张床上。她拿被子蒙着脑袋一动不动。即使是那团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小鹿也感觉到了她恼怒的刺芒穿过被子透了出来,让人退避三舍。于是尽管这张床是小鹿的,她还是识相的将大部分位置让给了这只裹着被子的刺猬,自己委屈的缩在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