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术?”他微微一怔。
“难道不是吗?否则黑豹见到你,怎么会做出一付小宠物的德行?不要告诉我是它见你长的漂亮就喜欢上你了。据我观察它是公的。”
他“嗤”的笑出声来:“染儿是在夸我生得好看么?”
他的笑眼弯弯如月,叶隙落下的阳光碎片在几乎透明的灰睫上跳舞,这绚丽的笑容,让她几乎移不开目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扯下来,转身便走,扔下三个字掩饰自己那片刻的沉迷:“臭美吧。”
他忽然紧跟上一步,从背后环住了她,紧紧的抱着,脸深深埋在她的肩上。
她的脊背顿时僵硬了,干巴巴道:“放开我,方晓朗。”
“让我抱一会儿。”他闷闷的回答,“忽然很想找个东西抱一抱。”
“……”她郁闷了。什么叫做找个东西抱一抱?他为什么不去抱树干?或是抱石头?她觉得她应该借着昨日“强吻事件”的余怒,对这莫名其妙的拥抱拒绝、唾弃、甩开,再附赠一个耳刮子也实不为过,然而她却都没有做,就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任他抱着。
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拒绝?
她全程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而且找到了答案。
因为这时抱住她的方晓朗,似乎是没有邪念,也没有威胁的。她莫名的感觉到他有些孤单,有些难过,像个没人疼爱的小孩子,伤心的时候抱着他的布娃娃,默默的哭泣。
他的鼻尖抵在她的肩后,她有肌肤能感觉匀称的呼吸透进了薄薄的衣衫,他的情绪还算稳定,也没有哭;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像一只用来寻求慰藉的布娃娃。
他却一定是在难过……这莫名其妙难过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良久,他的脑袋动了一下,变成枕在她的肩上,眸色清澈,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她的侧脸。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已恢复了平静,便往旁边挪了一下,脱出他的手臂,神情有些不自然,道:“前边就到了,走吧。”
率先向前走去。一面走,一面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有些纷乱的心绪沉静下来。
不要忘记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她警告自己。
来到袭羽的卧房,守在门口的砚来见她走来,连忙迎上来行礼。
她问:“羽王爷在这里吗?”
“在的。”砚儿回答,“王爷今天早晨便头晕,已请御医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不过是旧疾又犯了。”
方小染怔了一下,心中顿时酸涩的难过。他们两人翻了脸,他“旧疾”再犯时,就没有让人叫她来替他挡药。茫然不忍的感觉充斥在胸口。
砚儿见她变了脸色,只道她是在为袭羽担心,忙道:“王爷这病也不是大病,喝几付药便会好,染掌柜不必过于忧心!您来了王爷一定开心,我这就领您进去。”却没有立刻进去,犹豫的看了一眼方晓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