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我习武,第一是为活着不必受制于人。
“第二是为践行我的原则。
“第三是为保护我珍爱的一切。
“如果我无法掌握力量,不使用暴力,连尊严都无从谈起。
“如果非要说我崇尚什么……”
李清河静静地看着源博雅。
“我崇尚道德。”
源博雅愣在原地。
他好像明白,为何在贺茂保宪指出她快要魔时,李清河依然坚持要回到“那”的原因了。
心怀人民、心怀天下的意思来形容她太过狭隘。
李清河心中盛装着的不止是山河流川,也不止是情爱生死,她心怀的是更宽广,更深远,更宏伟的东西。
这样神圣得有些可怕的“道”,让源博雅不由得颤栗。
“啪,啪,啪。”
源赖光轻轻鼓掌,从门口走进繁花中。
“真没想到一清早能听到如此精彩的策论。”
她眉目柔情似水,可是嘴里的话可不是那么温暖。
“哪只虫子骚扰你了?交给我处理吧。
“当然,我会小心翼翼不让别人发现的。”
“无所谓。”李清河摇摇头,“平安京和大唐并不一样。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而且,昨天是谁坏心眼不提醒我?”她哼哼。
“哎呀,这不是忘记了吗。”源赖光表情委屈。
“啊,我也忘了。”源博雅一敲手心。
“你们两个的心肝怕不是是黑得滴墨。”
李清河笑骂着,朝赖光招手,“来,让我好好看看他们。”
“眼里只有刀的痴儿,连刀你都要区分性别么。”
源赖光嗔道,走到李清河身边。源博雅才发现,源赖光带了不止一把太刀。
“原来你们俩交情已经好到交换武器欣赏了么。”
源博雅欣慰笑道:“牵线你们认识果然是正确的。”
“这倒是你做过的为数不多的好事。”李清河调侃。
“髭切,膝丸,童子切安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