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泽心领神会地微微颔首。
顾千秋咳了一声:“好吧,你要问什么?”
秋珂完全没有形象可言,维持着那个坐地上的姿势,像个小狗似的凑近顾千秋的膝盖,目光灼灼:“那个瓷瓶装的什么?”
顾千秋:“啊?”
他甚至顿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东西。
昨天跟着那群马贼进城,一开始是为了投宿酒楼,后来又看见那蔡哥挂在腰间的白瓷瓶,于是他直接笃信殷凝月在这里。
后来,秋珂插科打诨把东西拿回去了。
还以为她知道。
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顾千秋问道:“阿月没跟你说啊?”
秋珂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想爆发:阿月也是你能叫的?
但她又硬生生忍住了,露出个灿烂讨好的笑容:“这不是没来得及嘛。阿月现在病着,我们不要打扰她了好不好?”
顾千秋似笑非笑。
但他逼装到一半,一块馒头又递到了嘴边。
抬眸,郁阳泽神色无辜。
有点怪。
顾千秋把馒头接过来,嚼吧嚼吧吃了。
秋珂眨眨眼睛,拽上他的裤腿,歪着脑袋卖萌:“盟主大人?”
顾千秋想踢她一脚,忍住了。
但郁阳泽没忍住,他脚下微动,秋珂就迅速躲开了。
顾千秋默默整理好自己的裤腰。
顾千秋皮笑肉不笑:“你知不知道,同悲盟弟子见我,要提前三天沐浴更衣、焚香熏炉、斋戒三日?你刚刚拽我那一下,够你判个十年禁足思过的?”
秋珂说:“知道知道,等回去我立刻就以头抢地,撞死我自己。”
顾千秋彻底对这人绝望了,麻木道:“那是骨灰。”
秋珂和郁阳泽都静了一下。
那是胡小莹。
曾经挂在梁上,顾千秋帮殷凝月带下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