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窗棂透雪,阳光洒在顾千秋的发梢,绸缎一样的质感,又照在他的脊背上,感觉温暖而流畅,肌肤像是会发光。
而更加明晰的,是顾千秋锁骨上和脖颈上的红色痕迹,一点一点,像是在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空气中还弥留着月影花的异香,暧昧的红痕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梦。
偏偏顾千秋还不害羞,伸懒腰,毫不避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喜欢么?”
郁阳泽伸手去抱他的腰:“爱你。”
姓顾的身材好,这一搂,郁阳泽就摸到了那件随便搭着的白色外袍下的腰,但他没缩手,反而很暧昧地蹭了一下。
顾千秋笑意更深了。
他一边随手将郁阳泽的发带拽下来,绕在手指间玩,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谁爱我?”
郁阳泽郑重地说:“我爱你。”
自己的发带不知道丢哪里去了,顾千秋顺手用这条松松捆了头发,又打了个哈欠:
“真的假的?我可……”
话说一半,郁阳泽忽然用力,顾千秋被调转过来按在床上,轻轻地“哎哟”了一声。
本来就宽松的外袍逶迤落下,顾千秋笑着去推他:“做什么?做什么?欺师灭祖么?”
郁阳泽却已经看透了本质——
他的师父看起来无畏无敌,举世无双,逢春一剑既出,天下无人不低头。
但实际上,这么多年来他真心错付,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其实最怕的就是虚情和假意。
昨夜他一次又一次的确认,正因如此。
“真的。”郁阳泽双手撑在顾千秋头侧,目光灼灼,“比真金还真。”
顾千秋但笑不语。
这么近的距离,能看见顾千秋的眉眼都带旖旎的着笑意,不知道信了这话没有。
但郁阳泽知道这不是一日之间可以消弭的,他的真心要有岁月来磨。
“……师父。”这般温香软玉,郁阳泽喉咙一紧,忽然脱口而出,“我想亲你。”
顾千秋仰躺在床上,胜券在握般看着郁阳泽,伸手搭住他的脖子,笑意更深:
“这有什么好问的?亲呗,还怕我把你清理门户了不成?”
郁阳泽得了师命,即刻低头。
这一次,没有醉酒,没有疯狂,孤注一掷和神志不清都不复存在,还有顾千秋的肯定,他带笑的嘴角和含光的眼睛,映着雪景。
郁阳泽的手伸上来,挤入顾千秋的掌心,十指相扣,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他不会亲吻,情感却足够赤诚,黏黏乎乎的凑上来,像是个尝到了甜头的小动物,一直在着急地寻求曾得到过的欢愉。
努力半晌,却怎么都不得要领。
顾千秋搂住他的脖子往下用力,掌握主导权,撬开牙关,唇齿相交,又在喘息的间隙中笑眯眯地调侃他:
“怎么回事啊?小徒儿。”
郁阳泽皱着眉,有些局促和害羞,却又在此时福至心灵地摆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师父教我。”
顾千秋:“!”
顾千秋哭笑不得,一拧他的手臂,埋怨似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