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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若当真看着岳邱去死了,岂不是兔死狐悲、唇亡齿寒?
南门明珠并不怕他们,站在原地。
那身粗布的麻衣像是履试不第的落魄书生,被他穿出三分清苦的风流意味,头上是一根古铜残荷簪,轻飘飘的发髻松散。
分明是个风流散仙模样,杀意却浓。
“南门明珠!我们现在同属花蝶教,难道你真要杀我不成?!”
“哦?”南门明珠挑眉。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立场和目的是一样的,同悲盟人多势众、顾千秋手段狠毒,你现在没必要得罪朋友!”
“哈!”南门明珠讽刺地说,“岳前辈,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啊?我身后这些,才有资格和我成为一丘之貉,你?你是哪位?够得了霜雪明一剑么?”
那岳邱的表情就别提多难看了,他本来长得跟胖胖的弥勒佛似的慈悲样,现在却黑得跟锅底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移山的长老就替他说:“别以为你们就厉害!那天碑而已,全是虚名!也就你们这些后辈会拿这个当资本,我们都不屑的!”
话音一落,连其他长老都看了他一眼。
连“天碑无上只是虚名”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明显是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傻逼行为啊!
这这这……羞于与他为伍啊!
岳邱说:“南门院主,你就算看不起我,也需得给满教主一个面子吧?她邀请我们来此,尚未露面,你杀我,不好吧?”
南门明珠说:“她不会介意的。”
移山长老是个暴脾气,等不了他们继续说话了,提起那千斤的大锤,就要动手!
这时俞霓站起来,嘴角挂着轻笑,一步一款地走到人群前,一挥袖,轻飘飘地挡住那巨锤,道:“这位说得有理啊,满教主请我们来,又不是为了互相残杀的。”
岳邱瞬间心中雀跃,却又立刻沉下来。
这俞霓性格古怪,翻脸如翻书,江湖有名,谁知道他现在演好人是要唱哪一出?
俞霓笑吟吟地又一挥袖,面前出现了一条长桌,桌上摆着数盏酒。
“常言道,桃李春风一杯酒,相逢一笑泯恩仇。南门院主,我们与各位前辈又不算生死仇敌,不如这样,我请诸位前辈喝酒,就算,以酒解千仇了?”
“……”南门明珠心照不宣地看他一眼。
然后,他还真给俞霓面子,一扭头,回去坐到了红木椅上,旁边的凌晨和琉璃均是不动如山。
长老们一人面前一杯酒,俞霓笑说:“请。”
那到这个份上,如果不喝,那就只能抄武器动手了。
但这俞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同悲盟几个长老互相看看,一时间都很犹豫。
忽然,俞霓随手端起了一杯酒,仰头饮下,鲜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衣襟流到锁骨上,留下靡靡的斑。
他将酒杯倒过来一亮,笑吟吟地说:“谁要是没喝到我请的酒,我可是会很生气的。现在嘛……已经少了一杯哦。”
霎时间,几个长老都没有过多考虑,下意识就去拿酒。
那不管喝是不喝,总得先把杯子端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