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秋生的世界里,疼才能记住教训。他不在乎自己儿子疼不疼,只在乎能不能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明明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简秋生也去世了。简从黎习惯塑造坚硬外壳让自己无坚不摧,更何况是这些陈年旧事。
但当赵夜清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的坚硬外壳却难得露出了一丝缝隙。
简从黎背对着赵夜清,很轻地“嗯”了一声。
“都过去了,现在的你很好。”
赵夜清擦完后背去擦简从黎流到胳膊上残留的血迹,转移话题道:“对了,姜恒哥跟我说你要去国外治眼睛,什么时候去啊。”
当时姜恒给他发消息问他到底怎么说服简从黎的,难不成真是吹了枕边风。
赵夜清也很蒙,除了最开始把这件事告诉简从黎时说了几句之外,他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他没觉得简从黎会答应是因为他,但也不能直接跟姜恒说这其实和他没关系,只好回了四个字:用爱感化。
简从黎:“暂时计划下周去,治疗时间一周。”
“太好了。”赵夜清开心道。
听到赵夜清带着雀跃的声音,简从黎也不禁勾了下唇角:“只是去治疗,又不是已经治好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你肯迈出第一步就已经成功百分之九十九了,我有预感,你肯定能治好。”
之前简从黎不知道迈出多少第一步,但是走到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他已经习惯了眼盲后的生活,固定地、格式化的生活。
直到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的状态。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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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从黎洗完澡后,赵夜清也洗了个澡,顺便体验了一下浴缸的按摩功能。
一个字,爽。
等他有钱买了房子,也要在浴室安一个这样的浴缸,每天洗个五六七八次澡。
赵夜清临睡前定了闹钟,今天早点睡明天早点起。
来之前他做了一些攻略,结合林小朗的推荐,他打算明天带简从黎去爬山。
第二天早上八点,闹钟准时响起。
赵夜清半睁开眼将手机闹钟关掉,然后闭眼接着睡。
五分钟后,第二个闹钟响起。
他这回彻底清醒了,直接坐起来把闹钟关掉,然后点开外卖软件。
酒店是会送早餐上门的,但这附近有一家还挺有名的生煎铺子,鲜虾馅是一绝,他点来一份尝一尝。
赵夜清点完外卖下床准备去洗漱,一出房门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简从黎,戴着耳机。
“早啊。”赵夜清走过去,抱着胳膊,“不是吧老板,出来玩你还工作啊。”
简从黎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没有,我在听歌。”
“嗯?”赵夜清心想老板别是在骗他吧,于是摘下他一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
缓慢悠长的音乐声传来,简从黎真的在听歌,听的还是民谣。
他将耳机塞回简从黎的耳朵上,夸道:“不错,很有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