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也没有同桌,因为没人愿意坐他旁边。
“我的书呢?”他问周围的人。
很可惜,那些人都当他不存在一样,没有回应。
梦是没有逻辑的,这时赵夜清径直走向门后角落里的垃圾桶,他看见里面赫然是自己的书和卷子。
统统被撕成了两半。
身后传来看他笑话的议论声和嬉笑声,他转过去狠狠盯着那几个人,却发现他再怎么使劲儿也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模模糊糊的像被打了马赛克。
“上课了,给我回到座位上!”老师进来怒冲冲地骂道,看着的却是赵夜清。
赵夜清在垃圾桶里掏出属于他的书和卷子,平静地回到座位上坐好,从桌洞掏出一卷量大实惠的宽胶带。
撕开,用牙咬断,用那一截胶带连接本应该一体的两张纸片,如此反复。
老师在讲台上说什么他一个字没听,专心致志地粘连着那些破碎的卷子和书,像是在较什么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赵夜清以为自己变成工厂流水线工人时,视线余光瞥到一只白皙好看的手屈指敲了敲他旁边的桌子。
他顺着这只手朝上看,是线条流畅的小臂,再往上便是一张冷冽但过分帅气的脸,那双幽深的墨绿色的眼眸灼灼地盯着他。
简从黎。
这会儿赵夜清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了,而且是好离谱的一个梦。
简从黎身上穿的是和他一样的校服,下一秒还对他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即便是在梦里,赵夜清也在严格遵守不能对老板说不的原则。
这一节课上完,教室里的一大半人都出去了,下节是体育课。
赵夜清还趴在桌上粘卷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卷子。
“不去上课吗?”简从黎靠近问。
“不去,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
赵夜清沉默不语,下一秒见简从黎不知道从哪变出个篮球抱在怀里:“一起打篮球吗,我教你。”
“你教我?怎么教?”
或许是这句话触到了什么开关,下一秒他和简从黎从教室瞬移到了操场上,篮球也从简从黎怀里转移到了他手上。
“手抬高。”简从黎站在他身后,轻轻扶着他的手腕纠正投篮姿势。
两个人贴得很近,简从黎的温热手指触碰他的腕间皮肤。明明只是一个梦,但赵夜清却燥热又紧张。
“好,投出去试试。”
简从黎磁性的声音仿佛是抵在他耳边说的,赵夜清接受到指令一推手,球被抛出一条线但并没有进篮。
“没关系,再试一次。”
又投了好几次还是没中,赵夜清生出几分不服输的劲儿,他就不信投不进。
简从黎不断纠正着他的姿势和角度,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赵夜清最后这一球被投出一道好看的抛物线,稳稳落进篮网中。
“进了!你看到没,我投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