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拿这白绸给桑小姐系在眼睛上,在好之前白天都不可取下,桑小姐,这药吃下去后眼睛周围会有点痒,可能还会有点痛,一定要忍住,还有,每次喝药半个时辰后都需得施针一次,眼角周围的我来,但全身的筋脉需得疏通就得从背部下手,平之,一会你去我那里,我教你。”
安平之绑绸带的动作顿了一顿,轻声恩了一声。
之前给持恒上药正面都看光了,比起来背面不算什么。
桑夏仿若未闻,端起药一饮而尽,若不是知晓她喝的是药,那豪爽姿态落在他人眼中还道她喝的是酒。
安平之跟着温文来到他的屋子,看着他拿出长长短短一套金针不由问,“非得如此?”
温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若非必须如此,我还让你去轻薄一个姑娘家不成,金针软,和银针有些许不同,你注意着些力道,长针入肉一寸,短针入的位置险,只能入肉半寸,过了对桑小姐有害无益,千万留心。”
安平之觉得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可当眼前所见是持恒白皙莹润没一丝瑕疵的背部时,他手就忍不住的发颤。
“平之,准备好了否?”
深吸一口气,安平之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已经勉强静下心来,至少手不抖了,“开始吧。”
“先用长针,魂门。心俞,灵台……”
手下的身体是僵硬的,安平之尽量手指不碰触到肌肤,集中所有精神在针尖上,一轮针走下来中衣都湿了,额角也具是汗意。
示意宝珠上前侍候,安平之绕过屏风和温文的视线对上。他只能苦笑。他便是有心当柳下惠,对象也不能是持恒啊,对着自己心仪之人还能无动于衷的。能有几分真心。
温文拍拍他的肩以示同情之意,“一日三次,坚持半月。”
安平之顿时脸都青了。
“七成把握,听到这个是不是能坚持住了?”
安平之咬牙。“五成把握我也会坚持,只要对持恒有益。”
这是自相识以来头一次看到他如此……如此……一时间温文也不知要如何形容。要说失态也还算不上,就是不像以前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温文暗爽在心,笑得一如之前一般温文尔雅。
经过了这一遭。两人再相处时便有些尴尬,虽然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且那次见到的远比这次更甚。可那次桑夏毕竟晕着,装不知道也就过去了。眼下,却是装都没得装。
“咳……持恒,你放心,我……”
“安大哥!”桑夏忙开口打断,“安大哥是为了帮我,我知道的,其他的,我不会多想。”
“不是多想,持恒,你确实可以想一想了。”安平之哪肯放过这个好机会,直接就将两人之间那层纸捅破了,“持恒未有婚约在身是不是?正好,我也没有,持恒觉得安大哥如何?”
“安大哥不用如此,我并非受那些约束长大的,对所谓名节看得也没有那么重……”
“无关名节,我并非因为看了持恒的……身子才会起这个心思,而是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对持恒有了爱慕之意,我喜持恒豁达的性子,喜你的坚韧勇敢,喜你的一颦一笑,喜你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