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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翔云深深的看他一眼,说得那般轻松,他可知道真正的术已经完全没落,哪怕是当时盛极一时的严家也因为一场大火失传了无数祖上传下来的精髓,沦为二流。
以这个男人轻松的表现,恐怕当时严家最鼎盛之时也到不了他这样的程度,情儿身边有这样的人是幸事,如果情儿身边的人全有这样的本事,那,也是腾龙之福,至少,这样的高手没有为敌国所用。
走下台阶,看着地上鲜嫩的菜,钟离翔云自言自语道:“情儿,到底是伤成怎样了?”
狄熙不语,他的任务是送来这些东西,其他的事,他闭紧嘴巴就可以了。
“小姐如果回来了会第一时间送信过来的,先生的意思是,请皇上妥善安排这些东西,这是小姐费尽心力弄来种子试种出来的,不要让小姐的苦力白费了。”
说完这些话,和往常一样,狄熙也不见礼,径自转身离开,其他人识相的没有阻拦,日日伴驾皇上的心思他们也能摸准几分,看皇上的意思完全就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钟离翔云沉默,眼光不离地上的物事,情儿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每一桩事都是想提升腾龙的国力,以她的方式在为腾力效力,想让腾龙变得强大,他,又怎可辜负了。
“传旨,司徒从利光即刻进宫见朕。”
“是。”
离开皇宫的狄熙并没有马上回转,而是去了池府,上次来拿乐心的本体时还热闹喧哗的池家如今一片死寂,府门上贴着白条,院子里一片荒败,早没了当日的奢华。
狄熙勾了勾嘴角,皇帝的手段还不错,这池家的家产,估计充盈内库了,钱财于他们而言就跟那地上的石头差不多,他们要的,只是池家付出代价,为惨死的乐心和受伤的小姐出一口气。
冬去春来,秋去春走,一晃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众妖依然还是守着悠然居,只是,大家的眼神更坚定了,褪却了初下山时的茫然,心中有了信念,只要信念还在,他们便难以摧毁。
星光在轩辕的指导下学会了运气,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让他初练起来时非常艰难,但是星光隐到底是星光隐,一旦上手,便展现出了做为星光这个姓氏带来的与生俱来的天赋。
四十出头的壮年,现在看着倒更像是三十岁,刚刚沾染上成熟风采的男人,从垂垂老矣的老人,到和他本身年纪相当的壮年,再到现在的风神奕奕,星光隐依然只是浅笑的接受,更用心的在各国布局,虽不出门,天下的局势依然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要小姐归来之时,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小玉和参娃从一开始的心焦,到现在的习惯,天天伴着这个蚕蛹入睡,一边躺一个,就像姐姐以往在时做的一样,玩闹的时间少了,更多的时间用来修练,下了狠心的参娃修为进步飞快,再加上小玉翻找出的天材地宝,让他的修为更是稳步上升。
而以前一直期盼着可以脱离出这个玉的小玉自从那次发威过后便再也没有出去过,在他的心里,就算是要出去,一定要姐姐在,一定要有参娃的陪伴,不然,他更愿意呆在这个空间里,这里,是他的家,是让他安心的地方。
某主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观察小叮当的时间增多了,明明那个小孩除了修练就是望着那个蚕蛹,并没有做什么让他觉得有趣的事,可他就是觉得那样的牵绊很吸引他的眼光,感情,究竟是个怎样的东西呢?
他也见过不少双修的伴侣,不知道是因为活得太久没有了那种激情或者悸动,总是觉得淡淡的,好像打散他们再给他们配上另一个人,他们照样可以双修,不在乎对方是谁,家族同门之间更多的也是利益相绊,为了功法反目的更是多不胜数,可是像小叮当这样,宁愿离开他这个万能的主人也要跟在那个小女孩身边,为什么?这完全没利益可言啊?
明明那个女人昏迷到现在还没有清醒,也没见他主动提出要回来,就那么守着,也不闭关熬时间,日复一日的白天守着,晚上修练,生活比任何时候都规律,这就是感情吗?一个才相处几年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他不懂,他又很想懂,这世上能让他不理解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可是越观察,他越迷惑,迷惑到他对其他人都没兴趣了,想想,他都多久没见过那些女人了?就算她们以各种名目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视若无睹,他的脑子里,第一次失了清明。
“为什么呢?小叮当,你都理解的东西,你的主人我却始终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
当然,小玉完全不知道他万能的主人正纠结在感情是什么这个问题里出不来,一早起来习惯性的看了眼身边的蚕蛹,还是老样子啊,姐姐到底要睡多久呢?
哎?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小玉凑近了仔细看,没错,真的有变化,比起以前,现在这个蚕蛹看起来真比以往要薄上许多,里面姐姐的脸都朦胧可见了。
是不是……是不是……姐姐快醒了?小玉兴奋的猛扯参娃,“参娃,参娃,醒醒,快醒醒。”
参娃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望向兴奋的小玉,不解的道:“怎么了,小玉。”
小玉指着蚕蛹,“参娃你看,这个蚕蛹是不是薄了很多,姐姐的脸都可以看见了,你快看看。”
参娃打了一半的呵欠停了下来,半张着嘴,傻傻的转过头去看依着睡了三年的蚕蛹,好像……好像是有了点变化,以前都蒙的密密实实的,可是现在……现在姐姐的脸都可以看到了,这种发现让他高兴得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