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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台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摔着手?这么多世兄学骑马也没见谁真摔着手脚了,受点小伤我想我还是能受得住的。”
其他人也明白过味来,纷纷看向说话之人,想知道这向柳卿当面挑衅的人究竟是哪座山头的,哟,可不就是一座小山头的,京城新贵中仅比姜家稍不如的袁家公子,平时就和他们不太对盘,眼睛都长头顶上去了,最是看不起人,这是想和柳卿过不去呢?啧,这满京城看柳卿不爽的岂止一两人,可是当面和柳卿过不去的又有几人?再看他不爽他们也得承认这柳卿是真真有才,不是捧起来吹出来的。
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自己身上了,袁家袁承志更是抬高了下巴,“马是畜牲,可不是你写个三言两语就能哄住的,以柳公子这身板若是摔下来,莫说是手了,只怕是脚都难保个完整,可不就是大损失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恩,放在男人堆里确实太过瘦弱了,不过也没人刻意拿这个说事过,京城这帮子世家子弟都喜欢在红粉堆里打滚,酒色中泡久了的身体能强壮到哪里去,最多也就是比她高了点,比起瘦弱程度,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再一看说话的男人,恩,确实比她要强,和练武的人当然没法比,但是在眼下这一众男人当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了,估摸着他家应该是武将出身。
“柳卿谢过兄台关心了,这倒是提醒了我,得挑匹性子温顺的马才行,全叔,记住了?”
“喏,小的记住了。”
袁承志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得他差点呕血,再想反击,柳卿已经不搭理他了。
“吴世兄怎么也来了,这都成全城聚会了。”
吴怀玉一步三摇的走过来,推开搀扶的人自己走时还踉跄了一下,柳卿很怀疑这人是不是还没醒酒。
“我可是一听说柳兄出门了便从美人身上爬起来准备护驾了,够朋友吧。”
“你还是先护着自个儿吧,这得是喝了多少酒才能在这个时辰还没醒酒。”挨得近了却也没闻着太多的酒味,应该是过来之前好好洗漱过一番了,也是,要是一身狼狈的过来,那也太掉面儿了。
指了指自己的马车,“要不要在外面坐会,你这个样子不会还是骑马来的吧。”
一说起这个吴怀玉就满脸的痛苦纠结,没什么形象的在马车的驾车位置坐下,大吐苦水,“柳兄,你说老头子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真打算磨一磨我们丢到战场上去啊,那刀我都提不起来,十箭有十箭得脱靶,出门除了骑马就只能步行,你说我还有得选择吗?”
得,又一位被折腾了的,看样子那些老家伙们还真是铁了心要好好练练这些公子哥儿了,柳卿暗笑,今天出门真是出对了,看的这一出一出的戏比看状元郎还有意思。
“老爷子要真敢把你放战场上去便得有心理准备肉包子打狗了。”
还在晕眩中的吴怀玉没琢磨过味来,傻傻的问道,“怎么说?”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哈哈哈。”
“哈哈哈。”其他人也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连袁承志都差点没崩住,险险的转开头偷着乐去了。
吴怀玉翻了个白眼,“你们笑个什么劲,也不想想,要是我要上战场,你们哪里逃得了,别告诉我你们的马车还没被拆了。”
笑声戛然而止,他们的马车要是没被拆了,哪用骑马出门,老爷子最近可狠了。
大家都是难兄难弟,继续说下去就是揭自己的伤疤了,自觉的转了话题,“柳兄,你要把我们当兄弟就老实告诉我们,这开科取士真是你给皇帝献的策?”
柳卿笑得露出满口白牙,“是。”
这事情既然已经掀出来了就不可能再瞒下去,与其被人左猜右想的,还不如直接认了,反正都被欺上门来问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瞒的。
大概是没想到柳卿会回答得这么痛快,一瞬间的静默后,才有人问道:“这么做你家那些老头子能放过你?这不是和世家过不去吗?”
柳家人啊,“还好,他们挺支持我。”
其他人无言了,他们再无知也看得明白开科取士对世家利益的损害,这柳卿置他柳家的利益于不顾,居然还能得到支持,要是消息无误的话,这柳家不仅是世家,还是世家中的世家吧。
柳卿看他们变脸看得有趣,心中一动,便解释起来,“呵呵,要是掰开了揉碎了想,开科取士其实于世家并无不利,只是有些人看得不够长远而已。”
悠悠的把话题停在这里,和柳卿最熟的吴怀玉不干了,“柳兄,不厚道了啊,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存心让我们难受是不?”
“我这是在组织语言,要是之乎者也的来一套,你们能听得懂吗?”柳卿也不客气,她看得明白,和这帮人相处若是太过客套了,他们反而不会把你当自己人,你越是不客气,他们反而越是热乎。
“那你慢慢想,我等。”
站的时间有些长了,全婶从马车里拿出一张小马扎扶着柳卿坐下,其他人见状眼红得不行,要是他们的马车还在,里面也放了这么个玩意,现在骑马,总不能在马上还绑一个吧,好在他们的家仆都是神通广大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个的圃团,享受惯了的公子哥儿也只能将就了,总好过席地而坐不是。
一时间这里倒成了一景,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吴怀玉也坐到了圃团上,坐在马扎上的柳卿便显得高人一头了,远远一看,倒像是师者在为一众学生解惑,让等得无聊的人慢慢围了过来,尤其是在认清中间那人是柳卿后,不少人更是干脆的有样学样拿了个圃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