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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会说话,公子我放过你了。这酒不错,不过在京城可能不太好卖,全叔,你回族一趟,代表我和族里谈笔生意,酒坊的酿酒方法我交给族里,但是我要占其中一成利。”
“喏。”
“现在就去吧,这买卖好做得很,大有赚头。”
看全叔疾步离开,柳卿看着目瞪口呆的一众人,没好气的道:“怎么着,公子我就该无偿交给族里才对?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要是需要动用一笔金银做点什么私事,我也总不能向族里开口要。”
红玉捂嘴一笑,万千风情,“公子做事自有公子的道理,我们遵从便是了,刚才也不过是一时没适应过来,公子不要多想。”
也就公子敢这么和家族谈生意,换了别家,谁有这胆子?你的就是家族的,家族的,却不一定会给你,公子的做法哪能让她们不吃惊。
柳卿被红玉几句话顺毛了,口气也好了,“小米,这酿酒方法是酒坊里的师傅想出来的?”
“回公子,是三个师傅一起琢磨出来的。”
“很好,重重有赏,每人二十金如何,家里要是有困难的帮他们解决了,全婶,这事交给你。”
“喏。”
二十金于世家来说不算什么,于百姓来说却是天大的一笔财富,穷其一生可能也只能攒得几两银子罢了,若是再有点天灾人祸,死时可能也只能身无分文,真正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有了这种奖励在前,何愁以后不为柳家酒坊谋更多利益,就如家具厂那边,一旦他们做出新东西,柳卿也赏得极其大方,有了动力,他们越加卖力,现在已经不用柳卿再给图纸了,匠人自己研究出来的,自有这个年代才有的那种韵味,比柳卿的一味时尚前卫要更适合这里。
“唔,小米也有大功劳,公子我也得赏,小米,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只要公子能得到的一定给你弄来,要是没有想要的,公子也赏你二十金。”
小米吱吱唔唔了好一阵,才道:“小的不要二十金,小的……小的想请公子做主。”说到后面,小米直挺挺的跪到柳卿面前。
看着一向腼腆又害羞的小米露出这种要哭不哭的表情,柳卿心直往下落,直觉不会是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事,但是不说她刚刚有言在先,就光凭小米是她的人,她也不能让他被人欺了负,她向来护犊子护得紧。
“你起来,全婶,屋子里凉了吧。”
“喏,温度降下来了。”
“恩,小米,你跟我进来,红玉,你去给公子我泡壶好茶来,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喏。”
小米的身世如何柳卿没有仔细询问过,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能进得了无尘居服侍的,身家肯定是清白的,不说一定出自柳家,至少也是和柳家有点关系的。
说为他做主,一时间,柳卿也想不到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毕竟不管柳家有没有入世,柳家在京城的势力都肯定是守望相助的,不可能任一家被欺了去。
除非,是小米自家的问题。
事情果然和她的猜测差不多,说起来却也俗套,不过就是亲娘过世,厉害的后娘进门,把当家的男人压得死死的,连带的前妻留下的一双儿女也没了好日子。
小米还好,到底是个男人,那后娘再厉害也不敢欺得过份了,更何况小米向来机灵,虽然性子内向,多少也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可是他的姐姐却是再也没有过过好日子,后娘是连同不能对小米欺负的份施加到他姐姐身上了。
一开始小米并不知道姐姐日子那么难过,姐姐性子怯弱,也怕因为自己让弟弟和后娘起了冲突,于弟弟不利,于是便一味的隐忍,更助长了后娘的气焰,到后娘生下儿子后,原本暗地里的欺负便摆到了明面上,这下姐姐是想瞒都瞒不下了。
小米为了姐姐和后娘起了冲突,事情闹到父亲跟来,原本希望父亲看到姐姐身上的伤痕时会痛斥后娘,却没想到父亲的眼里根本就看不到这些,心思全在那新生的孩子身上了。
小米再生气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对于父亲的漠视不知道该怎么办,从这时候开始,后娘更加嚣张,不止对姐姐欺压得更过份,对小米也明里暗里的欺负。
在小米十六岁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前,姐姐被一个纨绔子弟看中,一意要讨了去做妾,后娘做主点了头,和以前的日子比起来,这才是姐姐所有磨难的开始,一开始那纨绔子弟对柔弱的姐姐倒是真有几分喜欢,可就是这几分喜欢,让他的其他姬妾嫉恨,明里暗里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怀上的孩子也流掉了,小米的姐姐承受不住便病了,女人一病就失颜色,渐渐的,纨绔子也就把心思放到了其他女人身上,得宠后复而失宠的女人在后院哪有好日子过,更何况是小米的姐姐这么老实软弱的。
不久前,小米趁着那纨绔家里来酒铺买酒的机会,以送酒的名义去了趟,见着了姐姐,知道姐姐现在的境况后,小米恨不得马上就把姐姐带着离开,可是到底是在后宅两年的历练,姐姐也晓事了许多,她自己再如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却是不想毁了弟弟,那纨绔子弟家世显赫,弟弟哪里是对手。
小米也没办法,虽然他是柳府的人,入府后也知道了自家公子并不如表面上的简单,可是也不敢轻易开这口,今天听到公子那么说,他的心思才活了,想着为姐姐拼一次,最多,最多被公子厌弃了,可是他不能只顾自己快活了,却置姐姐于不顾。
长姐如母,他基本可以算是被姐姐带大的,不说一定要让姐姐享受怎样的荣华富贵,至少不能让她在别人府里被欺负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