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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语菲有午休的习惯,柳逸时让全婶领着去侍候了,柳卿原本想跟过去的,看父亲有话要说便没有动。
待到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柳逸时才道:“柏儿,族里有计划让三人入朝,你怎么想?”
柳莲柏一愣,旋即便明白过来,“父亲想让儿子去?”
“你先别管我怎么想,你自己想去吗?”
柳莲柏习惯性的把家族现在的处境想了一遍,再把卿儿这里的情况一结合,就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说这事,确实,要是他入朝,自然是会想尽办法护着卿儿,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其他人不管谁入朝都隔了一层,不可能会有他这么尽力。
再说,他这十多年的所学也适合入朝,可以说,当时学的那些便是为入朝堂做准备,柳家代代都是如此,就算那一代没有机会入朝,也会未雨绸缪的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无人可用。
入朝,也未尝不可,他总不能一直在卿儿的私塾混着,有机会一展所学的同时还能为妹妹撑起一片天,也不错。
“父亲,我愿意入朝堂。”
柳逸时脸上露出笑意,他三个儿子中,最适合步入官场的便是大儿子,要是他开口要求,柏儿自然是不会拒绝,但是,他还是希望他能心甘情愿选择他要走的路。
“好,相信你爷爷也会很高兴,有你在朝中,我也放心,卿儿的事等闲你不要插手,只是一定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尽快反馈给族里,让族里能最快做出反应。”
“喏,儿子谨记。”
看着斯文儒雅的儿子,比之一边的女儿自是少了分天资,但是,若用心钻研一门,成就也不会小,毕竟卿儿所学太杂了,术业有专精,这是卿儿做不到的。
“你提前准备准备,其他事自有族里安排,卿儿,你这私塾假放得很是时候,趁着时间充裕,你再找个先生,唔,你要是同意,爹帮你在族里挑一个来怎么样?”
柳卿大喜,听爹一说起大哥入朝的事时,她就开始琢磨了,柳家出来的学识自然错不了,还省得他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入府来,现在这时候她哪里敢轻易接纳别人入府,说不得等开学时,下午的课又只能弃了。
现在倒好,问题解决了。
“谢谢爹,若是族里有人愿意来,我巴不得呢!”
柳莲柏笑得坏坏的,“卿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族里闲人多,又一直没机会来你这府里,要是知道你这私塾要人,他们只怕会抢破头了。”
柳逸时也笑,“这机会当然是要让出去,嘉儿和城儿所学都不适合为师,族里人多,总能挑出合适的。”
“那就最好了。”以柳卿现在的心态,还有她对家族的态度,她并不介意和族人往来,亲情只有在你来我往中才能累积起来,其他事情也许还有个捷径可走,就这个,不可能。
“至于你这府里的事,我看着也挺好,你心里不要觉得好像是找了尊大佛压着你,爹只在大方向上给你看着,其他的,还和以前一样就行了。”
“府里的事我管得不多,外面的交给了全叔,内院的交给了全婶,我相信他们。”灵光一闪,柳卿记起来自己忽视什么了,全婶有个儿子,不知道……
“爹,全婶的儿子跟着出来了吗?”
“终于想起来这事了?”柳逸时失笑,在这样一个女儿面前要想冷着一张脸好像做不到,看着精明得不得了的一个人,在生活上不知道有多迷糊,要不是一直有阿全夫妇照应着,她哪能这般自在。
“出来的时候我便带着一起出来了,现在跟在你逸新堂叔身边办事,他幼年始习武,学了身好本事,逸新很喜欢他,怎么,你想见见?”
柳卿不好意思的缩缩脖子,她真的忘记这事了,枉费全叔全婶对她那么好,“我是觉得他们一家子分开这么多年,这都在京城了还是住到一起比较好,爹你说呢?”
“自当如此,逸新那里我会去说,以后辛苦他一点两处跑吧。”
有个能干的爹真好,把事情都担过去了,看样子以后这甩手掌柜她照样还是能当得舒舒服服,柳卿笑眯了眼,看向柳逸时的眼光免不了就带上了些亲近,倒让柳逸时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做什么了,让这个戒心重的女儿突然就愿意亲近他了。
三人坐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将近一个时辰,把府里的事理得顺顺当当,文语菲才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三人面前,精神饱满带着微微红晕的脸如同抹了胭脂般,给原就白嫩的脸更添一分分韵。
柳逸时拉着她在身边坐下,非常顺手的把自己的茶递了过去,柔声问道:“休息得好吗?”
浅浅的酌了几口,文语菲笑意融融的看向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人,“很好,卿儿的枕头有种淡淡的药香,我一沾枕就睡着了。”
“是女儿疏忽了,一会我就让全婶把其他几间正房重新拾掇拾掇,爹娘哥嫂下次来就有地方可以休息了。”柳卿语带抱歉的道,“那枕头是我要全婶特意做的,里面塞了些晒干的药草,事一多精神就容易乏,用那个有助睡眠,我记得几个药方,到时候给爹娘重新做一个适合你们用的。”
“好好好,我晚上易醒,最是需要这个。”文语菲不会告诉卿儿,她这个毛病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要不是女儿被抱走时正是晚上她睡着之时,往后这近二十年,她的睡眠又岂会那么浅,一点点动静都能把她惊醒。
“卿儿,给大哥也做个,药味不要太重,能帮我放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