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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来回答本公子吧。”
美人低垂下眉眼,看着多了分温柔,“喏,明月确实在风尘中挣扎。”
“明月是你的名?到真是人如其名。”柳卿对于她的话没有质疑,仿佛是她说什么他就信的意思,明月讶然抬头,对上一双带笑的眼。
公子哥儿她见得多了,什么恶心的眼神都见过,也有爱慕的,但是公子哥儿的爱慕是有时效性的,她比他们更明白他们看似多情实则薄情的性子,所以,不管谁说给她赎身,她都从没允过,众人觊觎有时候也是最好的保护伞。
可是不管是前边这位卫公子还是刚刚才见到的柳公子,看她的眼神都只是有一瞬间的惊艳,然后马上就恢复了,该说说,该笑笑,没有那种龌龊的恨不得立刻剥了她衣服的眼神。
是他们装得太好,还是……她入不了他们的眼?
“怎样,希及,我没有骗你吧。”阙子墨不喜欢两人对望,却把他排除在外的感觉,那让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认识两年有余,闻听从没有骗过我,最多就是不说真话而已。”柳卿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显然是告诉他,她没有忘记他对她曾经的利用和试探。
“旧事早该忘了,就你还记着,不说这个,这是明月的卖身契,以后你要怎么用她都没问题,后面的麻烦我都解决掉了,你说的那事我就讲了个大概,具体的还得你自己说。”
接过那掌握着明月一辈子的卖身契,柳卿淡淡扫了一眼就放到茶几上,用指尖压了压,“明月,我们,做个交易吧。”
明月起身,微微一福,“公子请说。”
“在我说之前,你先说说闻听是怎么和你说的。”
明月望了眼光根本没放在她身上,却笑眼注视着柳公子的男人一眼,回得实诚,“卫公子说有个机会可以让我摆脱现在的处境,让我从风尘中挣脱出来,但是前提是帮助完成公子一件事。”
“于是,你便跟来了?若是他要你做的是助他迷惑好人,以达成什么目的呢?”
明月进屋后头一次笑了,“那明月便去迷惑。”
“不会有愧疚感?”
明月眼光闪了几闪,回得轻飘飘的,“公子何时听到妓女会有愧疚感的?到勾栏院寻欢的从来不缺家有娇妻的男人,勾引正经人堕落更是妓女的拿手好戏,若是这都需要愧疚感,妓女如何存活。”
“是这么个理儿。”柳卿收拢扇子,竖起扇柄撑在下巴处,她喜欢这种有主见的女人。
一时之间,明月也不知道这柳公子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了,眼光不由自主的就向阙子墨望过去,相比于柳公子,她接触卫公子更早些,也更信任。
可是,那个人的眼光只在初见时落在她身上过,自打进了这柳府,更是没多瞧她一眼,这让她不敢开口问。
“明月,本公子和你明说了吧,听完你若是觉得可以接受,那我们便再谈,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于你不利,只是在事成之前得委屈你一段时间了,怎么样,要听听这个交易吗?”
明月像是已经思考得很清楚了,迅速接口道:“喏,公子请说。”
柳卿起身走了几步,然后轻靠在书桌边,双手交叉在胸前,自然又随意,“简单点说,我想在别的府里捞一个失宠的女人出来,可是因为各种原因又不能明面上去要,所以我需要一个让人心动的美人来帮我,引起他的注意,然后,以美易美,因为关系到美人的一生,我不能随便找个人,所以只能在想上岸的风尘女里去找,那户人家是高门府第,这事若是成了,正经迎娶你自是不能,但若是你能挣个名份,那也是你的本事,我相信以你们阅尽男人的眼光,这并不难,当然,事成后我会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谢礼。”
看明月若有所思的表情,柳卿继续加砝,“那人是个年轻世家公子,不是老头子,这点你不用担心,就我打听到的,他也没什么怪癖,对了,你识字吗?”
“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这是自信还是说大话?柳卿望向阙子墨,阙子墨笑着点头,明月的底子他一开始决定用她的时候就翻了个底朝天,还算是干净,没什么牵扯,人也聪明,加上这张脸,他才会决定换人。
“那就最好不过了,想那公子应该会很中意你,当家主母不奢望,做个宠妾也未尝不可,那么,明月,这个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明月抬头,脸上有着赌徒一般的神采,“做,明月做。”
就算最后什么都没得到,最少,在后宅那样的地方,她也有个干净的安身之处,在风尘中打滚多年后还能有个这样的结局,这于她们这种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很好,具体如何做会有人告知于你,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份是,柳府柳公子的新宠,宴会于三天后举行,你安心住下,其他事自有人打点,到时候,本公子会让你知道目标是谁。”
终于定下来了,明月起身福了一福,“喏,明月会依公子吩咐。”
抓起卖身契,柳卿眼睛定定的望着明月,“我不会拿这个控制你,等事成后,我即会将它烧毁,到时,你将是真正的自由之身。”
是,这才是她最关心的,要是事成之后她还得时时听吩咐,那她必定难安,有了这个承诺,她可以一拼了。
“明月谢公子垂怜。”
“本公子对美人向来怜惜,红玉,你说是吧。”
一进来就被打趣了的红玉笑得很是无奈,“公子,全京城都知道您最是怜香惜玉,那么,怜惜美人的公子,您的午膳要安排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