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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阙子墨是喜欢她的,眼神做不了假,发自内心的关心也做不了假,可是……她要的不是一时,是一世。她想在年老容颜不再时,身边依然是那个人相依相扶。
她不相信阙子墨给得起,更不想介入到皇家之中,虽然她也不是多有感情的人,但是她也做不到皇家的无情,如此,还是靠边站吧,既然阙子墨自己都没有说开,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想开了,柳卿也就不再执着于这件事,一开始就没有得到总好过得到了再失去不是?
“决定了?”
看着安然喝茶的柳逸时,柳卿觉得其实她这个父亲也挺八卦的,她一直以为会关心这种事的是美人娘亲才对。
“也许他是个好人选,但是皇家的人我要不起,而且,父亲,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给不了我。”
“一生一世一双人。”柳逸时轻声附和了一句,眼神有些复杂,就算他自认对语菲情深意重,不管是自愿还是无奈,屋里不也有着几房妾室,而且若是他真心不想要,也没人会强求。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人柳家不是没有,只是太少了点,就他所知,柳家的第一代老祖宗就做到了。
“这样的人世间少有,卿儿,你要是想求一个这样的人,这辈子怕是只能在柳家做个老姑女了。”
“自由自在,不用面对女人争宠,不用为男人的不忠伤心,我很乐意过这样的日子。”摊开今天才送到她手里的纸扇,上面还是空白一片,没有题字,握在手里的感觉确实要比那绸缎做成的有质感许多。
抬起头,柳卿有些没大没小的笑言,“父亲,或者娘也曾经伤心过,只是她认命,而我,不认命,要是得不到,我宁缺勿滥。”
伤心过吗?应该是有的吧,只是那时候他没有发现她笑容中的勉强,原本挺让他自傲的情深意重被卿儿这样一说倒是有些像笑话。
“定王爷要伤心了。”
“有什么伤心的,他自己不都没有和我明说吗?那就说明他自己都没有下定决心,再说,定王爷是谁,一时的失望会有,不过也就如此了,皇家的人哪有那么容易伤心。”
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柳卿扬了扬扇子,“父亲,我怎么听说现在族里不少人都盯着我手里这东西,让他们去找匠人做不就行了,干什么要图谋我的。”
柳逸时眼里遮不住骄傲,嘴角勾起,“谁不知道你爱在扇面上题诗,现在大家就等着你在这上面题好诗再来求,上次你送给族人的那把我也有瞧过,诗写得不错,你大哥说你答应把那诗写全了给他?”
说起这事就头疼,那诗好长啊,虽然她记忆好记了个差不离,但是前面那些她真不怎么爱,林妹妹的诗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郁,她真担心那诗要是传出去会让不少人也忧郁了,“父亲,你和大哥说说,那诗我写不出来了,让他别再用眼神来催我了,实在不行我新写一首给他。”
身为穿越者,她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了,什么意境的都有,柳卿脑子里灵光一闪,你们不是等着我题诗吗?我还真是想起一首。
“全婶,帮我准备笔墨。”
“喏。”
看到柳卿摊开扇子,柳逸时也来了兴趣,走到她身边站定,打算好好见识一番自家女儿被追捧的才学。
柳卿笑得诡异,提笔蘸墨一挥而就,“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落入花从皆不见。”
柳逸时嘴角抽搐,这是打油诗吧,和女儿以往的才学相比简单不在一个层次。
“怎么样,朗朗上口吧,嘿嘿,我看他们哪个拔这个头筹。”
原来如此,柳逸时哭笑不得,不过看在女儿心情好了不少的份上,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看看他们的表情也不错。
这厢养伤养得很开心,那边阙子墨却不太好受,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一边是自己的家人,虽然这个家人不普通了点,但是血浓于水,他终究是无法完全偏向希及的。
那天从柳府出来就直接回宫复命,就着柳家话里的意思,尽量把话说得漂亮些,可就算如此,皇兄依然发了脾气,世家势力大受打击,多年掣肘没有了,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就算知道柳家和希及的重要,也始终把自己高看了一等,在他看来,他处置得已经够狠了,他表现出来的厌弃告诉了所有人六皇子与皇位无缘,宠爱的吴美人彻底失宠,而没有处置二皇子也是因为他还有其他作用,为的那人不也和柳希及有关系,日后老三得登大宝,哪能不为他的先生报这个仇,只是推迟点时间而已,又何必斤斤计较。
阙子墨苦笑,大概在皇兄的眼里,希及有点恃宠而娇了,要怎么样才能缓和和柳家的关系?他一点也不想得罪柳家,更不想被希及拒之门外。这样的事希及他相信希及绝对做得出来。
“皇叔请留步。”下了朝正准备回家换了面目去柳家,他又有四日没见希及了,身后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眼中闪过厉色,回过头时已经恢复如常。
“二皇子有何事换本王。”疏远的态度让阙晓翔心下不满,同是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偏心?
缓缓走近,阙晓翔在离阙子墨两步远的地方站定,身高的差距让他要稍微抬头才能对上对方的眼睛,“不知道皇叔有没有时间,侄儿想和皇叔一叙。”
“本王有事,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好。”
虚岁也就十八的阙晓翔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笑意,眼中的怨恨喷涌而出,浓烈得让阙子墨都心惊不已,他何时得罪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