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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柳逸时赞赏的笑了笑,有柳全夫妇在卿儿身边,他确实放心,两人即忠心,又有本事,他们的儿子也是个能担事的,以后卿儿要真是嫁人,有这样一房家人跟着再好不过,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是远了。
全婶打开门,看到柳逸时也不吃惊,“三老爷,阿全,小姐起床了。”
柳逸时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今天柳卿已经能勉强起床了,看到父亲进来扬起笑脸,“爹,这时候怎么有时间过来?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睡不够。”看女儿气色好多了,柳逸时觉得多睡点也好,对于女儿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疏远的唤他父亲还是唤他爹他已经记不起来了,总之,这感觉不赖。
柳卿吐了吐舌头,小女儿态尽现,想起来意,柳逸时叹了口气,在一边落了座。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柳卿一脸的莫名,本就不耐拐弯抹角,这会问得更是直接,“爹,有事要告诉女儿?”
“有事,大事。”柳逸时也不拖沓,“卿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女儿身份被人揭露了。”
“这么快?”柳卿瞪大眼,衬得那张精致的脸多了几分无辜,“查出来是从哪传出来的消息吗?”
“放心,已经可以肯定不是从这边柳府和京城那边柳府,具体的还在查。”知道女儿在担心什么,柳逸时给她吃了定心丸,柳家万不会出现背主之人,因为柳家轻易不收下人,真正跟在主家身边的都是世仆,一家几代人都为柳家效忠的,受的是柳家的教育,不说多有学问,但都是能识得几个字的,再加上柳家门第之高真没有几家及得上,背弃了柳家攀附上其他家,应该没有人会做这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
“京城要热闹了,真想知道那些公子哥儿的反应,被个女人压了一头的滋味如何呢?哼哼,叫你们把女人当玩物,不知道女人能撑起半边天吗?”
柳逸时轻咳一声,提醒她在她面前还有个男人,柳逸赶紧讨好的笑笑,“爹,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你,我说的是那些只知吃喝玩乐的世家公子哥儿呢!”
无奈的叹气,以前远着的时候觉得这女儿傲气得不行,难以接近,更难以被她接受,现在近了才能发现这女儿其实娇气得很,也很灵动,比之男儿装时的风流姿态简直像是两个人。
“卿儿,你别小看了那些公子哥儿,他们虽然经常呼朋引伴的吃喝玩乐,但是他们会的绝对不止这些,而且他们玩乐时结下的那张网更不能小看,看看已经接掌家业的那些人,他们哪一个以前不是玩乐中的高手,可是该会的,他们全会,小看了他们会吃大亏的。”
柳卿一怔,与其说是小看了那些人,不如说她是打心里就没把那些人看在眼里,带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他们,确实,就像爹所说的,在高门府第长成的孩子,尤其还是第二代,撑死了第三代,他们还没不济事到那种程度,真要论起权谋来,她这个半吊子绝对只能靠边站,果然,她还是自视甚高了。
收敛起玩笑的表情,柳卿低垂下头,“谢爹提点,女儿记得了。”
“你记在心上了就好,不管以后会如何,小看别人总是不妥。”
全婶端着熬好的粥过来,上面还摆着几个小碟,青翠翠的颜色,看着就有胃口。
柳逸时示意她先吃早饭,自己走到床边拿起那把扇子打开看了看,果然,是新诗,想起那天那把扇子被族里的子侄夺走时女儿的偷笑,和他们看到扇子上提的诗的表情,柳逸时也忍不住笑了。
那样的诗看着简单无比,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打油诗也是诗嘛!
不过还是这首更得他意,“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细细思量其中的意思,柳逸时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这是卿儿离家在外时作的吗?语句中有怨,却仿佛又带着种洒脱,果然像极了卿儿的性子,一开始归族时的不甘愿,到现在的和他笑眼相对侃侃而谈,好像也没有多长时间。
“爹,你喜欢这首诗?”吃罢早饭,柳卿看柳逸时半天没动,回头便看到他拿着扇子在看,好像族里的人都有这习惯,来了她这里眼睛便四处溜着找扇子,非得看一看上面的诗词才心甘。
“恩?”柳逸时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扇子,脸上重新带上笑意,“是喜欢,卿儿就把这扇子送与爹如何?”
都开口了还能如何?柳卿无奈的点头,匠人给她送来的十把扇子已经只剩这最后一把了,现在看来这一把也要保不住了。
“爹喜欢尽管拿去。”
“什么东西拿去?”柳逸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便有人接了话,柳松君看着神情平淡的两人,“时儿,你还没和卿儿说起那事?”
“说了。”柳逸时这才想起来他今天来的原因,好像话题被女儿带跑了,不过看女儿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来是心中早就有了定数。
柳松君看向自家孙女,说了还这反应?是不是也太不当回事了?
“丫头,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给爷爷参详参详。”
柳卿笑笑,“在穿上男装的第一天,我便有了被人揭穿的心理准备,能拖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什么好着急的,爷爷,爹,能自由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爷爷,您不能因为我身份被人揭穿了便要求我嫁人,不然我可就离家出走了。”
柳松君给了她一个暴粟,“还离家出走,你能走到哪里去,安心养你的伤,就算你想嫁人,爷爷还不会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