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停了停,老夫人笑道:“佑儿媳妇那意思大概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说怕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以前看着她太过软弱,撑不起场面,现在看着除了胆子小点,倒也不是扶不起来。”
“胆子小可以练,总比那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要好,那是教都教不过来的。”
老夫人一听就知道老太爷这是烦了那三个媳妇,怪就怪她当年挑媳妇的时候看走了眼,居然没一个得用的。
唯有三儿媳妇有点见识,又是出自沈家,可她偏偏是个爆炭性子,不屑和人虚与蛇伪,这样的性子她很喜欢,却不能让她掌家。
揉了揉眉心,老夫人长叹了口气,她是真的累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看老妻如此,老太爷心下也难受,拍了拍她起了斑点的手,“难为你了。”
“老爷,我是真的担心啊!我要是哪天早上醒不过来了,这偌大个家可怎么办!”
老太爷没有说话,兀自沉默,若老天要亡了他祁家,他又能如何?
话说两头,马车上,太子妃软软的倒在锦被上,那慵懒的模样哪还能看到在外时的长袖善舞。
“原及这个夫人倒真有几分意思,原本我还有几分担心,现在看着倒确实是原及的良配。”
马车里陪着太子妃的只得一个陈嬷嬷,她是太子妃的奶娘,最得太子妃信任,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忌。
拿了个靠枕垫到太子妃背后,陈嬷嬷笑道:“看着规规矩矩的,却没出一点差错,老奴看不出她哪有一点儿的胆小。”
“她们说你就信?哪个新妇进门是容易的?更何况她的出身也被世家看不起,若是不谨慎小心,日子才会更难过,我倒觉得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以原及那性子,只是有个好相貌是不会引得他天天往家赶的,再说了,若真是那愚笨之人,又怎么会做出父皇喜欢的茶叶,那砖茶都被嫌弃得丢开老远了,我也承她的情做了花茶呈给后宫中的贵人,还有做茶叶卖银子的事,那祁军怕是早得了她的话,随着原及处置。”
陈嬷嬷面上带了些不喜,“听您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祁大公子这夫人心机也太深了些。”
“她这哪是耍心机,自保罢了,太子还是最受益的一方,你有什么可不满的,快收了你那表情,我倒是挺喜欢她。”慢慢坐起来,太子妃又道:“把她送的那盒子拿来,瞧瞧里面是什么相信。”
“是。”
盒子不大,两人都猜着是首饰,而且还是小件,耳环之类的。
太子妃接了过去亲自打开,在看到相信的那一刹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紫玉虽然难得,太子府却不是没有,她的绣袋里便放了一颗,以求自己平安顺遂。
但凡有紫玉的人也都是如此,把个紫玉打磨成可佩戴的首饰,这还是头一次看到。
陈嬷嬷眼睛也移不开,说出来的话就带了责备,“这也太败家了,得浪费多少边边角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