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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事,马柏苦笑,“那个固执的老头子我拿他着实是没什么办法,每次去问他都说只差一点点了,可就这一点点他硬是这么长时间也没整明白,我这些天又找着了一个匠人,一开始两人天天针锋相对,最近倒是凑一起去了,经常争辩得脸红脖子粗的,转过身又没事人似的说话去了。”
“你派人把他们侍候好就行了,随他们吵去,说不定吵着吵着还吵出点什么来了。”
华如初倒觉得这样才像个真正的手艺人,坚持己见,固执,不争出个一二三来不罢休。
只是这么纯粹的人并不多见。
马柏找来的两个都是这种性子,她倒是又多抱了一分希望。
若是紫砂壶真做出来了,再泡上那茶,想想就美。
等等…
陶嘉已经怀疑她了,要是紫砂壶也是出自她的手笔,就是她不承认陶嘉都会认定她是老乡了!
这样不行,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论势,陶嘉现在比她强太多。
要是她没成亲嫁人倒还算了,她自有脱身的办法。
可现在,她哪能那么随心所欲。
要想享受到紫砂壶,又能让自己不露了马脚,她好像只有一条路好走!
一想到这条财路又要断了,华如初就郁瘁。
她怎么觉着现在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自己赔了时间,花了精力,费了脑子,结果能得好处的还是祁佑,或者说是祁家!
她能不郁瘁吗?
绣庄的事应该不用有什么纰漏吧!
扬绣天下扬名,她最多就是帮着描几张好看的图。
只要她不画那些时代感太强的,陶嘉应该抓不到什么把柄才对。
怎么就偏偏在冀州碰头了呢?要是还在扬州,或者换成任何一个地方,她哪用这么伤脑筋。
“夫人?”
看她好半天不再说话,祁佑轻声唤了她一声。
华如初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祁佑温软了语调,“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