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误信肃王对她情深意重,为他战场厮杀,助他登上大宝,却被他诬陷与人私通、叛国谋逆,虐杀在冷宫之中!
纸钱带着火星飞出,撩过晏清手背,烫得她一哆嗦。
抬眼看去,两尊牌位毫无预兆地撞入眼中,撞得她心生疼。
她已死在了冷宫,怎会又活生生站在父兄灵前,还有死而复生的晏康平……
难道,她重生了?
晏清正惊疑不定,陡然听见一声怒骂:“放你娘的狗屁!”
她转头,就见自己已经死了三年的参将刘诏正挡在自己身前,指着晏康平的鼻子破口大骂:“侯爷和世子刚走,停灵还不满三天,你个老贼就要拆他们灵堂换喜堂,送你女儿出嫁!侯爷有你这样的大哥,才是真的死不瞑目!”
“这是我们的家事,哪儿有外人插手的份儿!”
晏康平黑着脸推攘刘诏一把,扬声朝晏清喊,“你还不让他们退下!万一闹大了传出去,是要叫人笑话我们侯府没规矩吗?你可要考虑清楚,你爹死了,你又是个女儿身,将来出嫁还要靠我们这些叔伯帮衬,撕破脸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这熟悉的一幕,让晏清倏地清醒。
她重生了!
震惊后的狂喜混着滔天的恨让晏清扬起了唇角,深沉的黑眸寒气森森,青丝苍颜,活像九幽地府爬上来讨债的厉鬼。
前生他们让她不得好死,今世她必亲手将他们送进地狱!
晏康平被晏清身上的杀气吓住,不由得腿脚发软,下意识后退两步,却跟怒容满面的刘诏撞了个正着。
晏康平吓得连忙跳开,戒备地看着晏清和刘诏,声力内荏地嚷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未来的镇西侯!”
“未来的镇西侯?”
晏清剐一眼两股战战的晏康平,前世他确实是成了镇西侯,但今生他想都别想!
“镇西侯掌西疆八十万兵马,镇西疆三十七城,同西戎三天一小战,一年一大战。”
晏清冷笑,“你一个靠祖宗荫蔽,哭求我父提携才爬上户部侍郎之位的文官,你拿得动刀,上得了战场,杀得了敌吗!”
晏康平被晏清的话吓得脸色发白,上阵杀敌他是万万不敢的,但镇西侯的尊荣富贵也是他不想放下的:“你少在这儿唬人!西戎同武安已签订友好协议,最少五十年不会来犯。什么西戎贼心不死,什么边关国境并不安宁,一切不过是你们这些武夫不愿交出兵权,杜撰这些来混淆视听!”
“混淆视听?依你之言,这边疆四侯都是在行欺君背主之事该凌迟处死?”
晏清眸色一沉,陡然拔高了声音,“空口白牙污功勋侯爵的名声,晏康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晏康平顿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住,眼咕噜一转,就换了说辞:“你少污蔑我!我就问你今天这地儿你让不让?让,等我承爵,我还能让你们母女继续在这侯府住。若不让,哼!那就别怪我将你们赶出去!”
包括刘诏在内前来吊唁的晏家军闻言皆皱了眉头看着晏清。
诚然他们是不想她答应,导致侯爷和世子仓促下葬,但又怕她不答应,叫侯爷遗孀孤女流落街头无处可去。
武安的律例便是如此,即使是侯爷家眷,若无后人能继承侯位,也是不能再住侯府的。
就算他们能帮衬一二,可到底是外人,接触过多,难免有人说三道四,叫侯夫人和小将军的名声都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