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钱彩凤恨恨的一跺脚,凭什么总让她来让?但她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借着这个台阶就下来,去厨房帮忙做饭,也不多说什么了。
钱灵犀坐在门槛上,托着小腮帮子,目光忧郁。
钱彩凤别的没说对,只一件说对了。她是真的想起她的郎了。
她前世的相公,也有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今天在屋子里看到赵庚生,那一瞬间的眼神真的很象他。
钱灵犀突然有个大大的隐忧,她虽然重生了,但这辈子的格局已经改变了。那她那个相公还会不会是原装货呢?
如果不是,那她要上哪儿去找他?谁能给她个提示?暗示也行啊!
灯火渐次亮起,黑夜降临了。
钱灵犀睡得很不安稳。
丹田处热热的,似想把她吸进一个奇异的空间,但又有一个反作用力,拼命在把她往外推,钱灵犀只觉得自己被两股力量推来搡去,直折腾了一夜。
等到天亮起床之后,也是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你晚上这是去做……”林氏想起赵庚生之事,把舌尖上那个贼字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只拍了小女儿一把,“打起精神来,好好的粥都喝到脸上去了。”
钱灵犀茫然的睁眼,就见对面的兄妹几人都在很不厚道的笑,再抬手抹一把小脸,可不是么?一手的黏腻。
“姐姐是个大花猫,羞羞脸!”钱扬武只要醒着,永远那么精力旺盛的左摇右晃,似是凳子上安了钉子似的,就是坐不稳。
敢嘲笑我?钱灵犀报复性的把他的小凳子一踹,本来就摇来摇去的小家伙顿时朝旁边钱彩凤的身上栽去。
“讨厌,脏死了啦!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干嘛扯上我!”她把弟弟当成不倒翁似的,又往钱灵犀那边推去。
钱扬武两头不讨好,嗷嗷直叫。看他那表情,三分假嚎中倒有七分兴奋。
钱扬威看着弟妹打闹,但笑不语。钱文佑只觉得热闹,稀里呼噜喝他的山药粥,充耳不闻。
只有林氏头疼不已,每天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又开始了。
“四哥,四嫂,在吗?”一个乡亲送了个包袱进来,放下就走,“这是你们家大哥让送来的,走了啊。”
林氏道了谢,转头一看,几个孩子转移目标,已经把包袱拆开了。
那里有两块布,一块是湖蓝的锦缎,虽然料子也不太好,却比另一块寻常的翠绿花布上档次多了。另有一小包药材,里面是当归等几味补血药材,想来是给钱文佑的。
林氏一看就明白了,蓝锦是给两个儿子做衣裳的,绿布是给两个女儿的。那绿布似是临时凑成,一套有余,两套就明显有些不足,便又加了一块两尺余宽的赫黄土布。
钱灵犀见了就撅嘴,“大伯真偏心,凭什么兄弟们穿锦缎,给咱们穿布衣?”
“你不要啊?你要不要的话,这布都给我!”钱彩凤已经知道臭美了,拉着花布在身上比来比去,“娘,妹妹不要,您能给我做条裙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