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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只顾兴奋的说着,钱灵犀忍不住嗔道,“难道大哥不饿吗?先去洗洗手来吃了饭。再慢慢说不成么?”
啊!钱扬威一拍脑门,这才注意到妹妹今天穿了件橘红色的衫子,打扮得格外漂亮,他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忙道歉不迭,“是我不好,忘了正事。马上就好!”
今天可是二妹钱彩凤出嫁的日子。虽然他们兄妹不能在身边相伴,但钱灵犀早说要整治桌酒席,请钱文仲一家吃饭,算是他们在九原也替钱彩凤办喜事了。只没想到,遇着太上皇圣驾光临,钱文仲肯定是回不来了,但他们自家还是要庆贺一番的。
美酒佳肴。也许并不算最好的,但却是钱灵犀亲自下厨,带领家中下人们一起做出来的。尤其当中还有雪白嫩滑的鱼丸子桂花酒酿、糯米蒸藕等菜,都极具江南特色,是南方办喜事时必备的佳肴。
虽然北地鲜鱼和藕极难得。但钱灵犀仍是不惜重金采办了来,就为办一桌真正有家乡特色的美食款待众人,为钱彩凤的婚事壮壮声色,也弥补一处自己无法亲临姐姐婚事的遗憾。
石氏感其用心,领着头不住口的赞好,钱扬威今天没出什么力,只觉心中有愧,便在酒宴中主动担当起主人之责,尽力陪着大家饮酒。豪爽不已。
见他应酬答对虽然还略显青涩,但已经比从前闷葫芦形象好了许多,石氏不觉感慨,“邓公子还真是会调理人,扬威跟着他,着实长进了不少呢。”
钱灵犀也有同感。
她和邓恒合作的糖厂到底还是开了。打的是邓家旗号,但运作班底却是钱家的人。为了协商方便,也想给大哥多些机会锻炼,钱灵犀跟石氏商量过后,把此事交到了钱扬威的手上。
从新厂选址到铺子设立,邓恒虽然派人跟着,但只是提示与参谋,逼得钱扬威不得不自己学着开始拿主意。起初,有些主意他拿不好,又平添许多枝节,钱灵犀原本怕邓恒不耐烦,没想到他只是把事情推倒,指明一个方向,又丢给钱扬威去做。
钱扬威这人兴许确实少了点魄力和远见,但他脾气好,如老黄牛一般耐操耐劳,一次不行,他二回马上去改。所以虽然办厂当中遇到不少周折,可在他任劳任怨的付出下,还是赶在计划时间内完成了。
为此,钱灵犀挺感谢邓恒的。虽然他把钱家已经做出一定名气的福字号糖改称边糖,但毕竟最后还是给了钱家两成的干股。而且这个是长期有效的,不管钱家日后参不参与经营,都会照实际盈利分给她们。
石氏和钱文仲一合计,索性把这两成股份分开,分别写上了钱敏君和钱灵犀的名字,日后就算有人要找钱文仲的麻烦,也绝计查不到这地方,可以稳稳当当的给她们各自做一份陪嫁。
喜宴结束,钱灵犀有心想去空间见见二姐问问婚事情况,可一想人家洞房花烛夜,怎么也不好意思。
女孩子嫁了人,当然是要以丈夫,婆家为重,若是有了孩子,更是有操不完的心,只怕日后的联系会越来越少。钱灵犀如此一想,心里又未免有些失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睡不着,旁边的钱敏君也睡不着。她也是这么大的姑娘了,没几年也要出嫁。钱彩凤嫁了,钱敏君所受的触动更深,心里惦记的事情也更多些,“你说,两个人成亲时才见面,能有话说么?”
“应该是能的吧?”钱灵犀不觉想起了邓恒,不过前世两人成亲前已经很熟了,但成亲还是令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
但是现在的钱灵犀却有些迷惘,前世的自己如此单纯,到底是怎么嫁给邓恒的?他又为何会娶自己呢?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爱情,难道就能让邓恒忘记自己肩负的责任,看不到自己妻子所要承担的责任了吗?究竟是他太自信还是这其中有什么深层次的缘故,是自己当时没看出来的?
钱敏君忐忑了半晌,才低声问,“那要是成亲的时候,做相公的不喜欢妻子怎么办?”
钱灵犀因神思有些恍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自卑心又作崇了,怕身有残疾给人嫌弃,隐晦的劝道,“娶妻娶的是门当户对,成亲之前双方情况怎么样,都是打听过了的。如果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情隐瞒人家,都不至于做出到了洞房才悔婚的事情。”
钱敏君听她这么说,安心不少。不过见她似乎情绪不高,想是因为亲姐出嫁的缘故,待要安慰几句,却听得门外有马蹄声响,她惊喜的坐了起来,“是爹爹回来了吧?”
真是钱文仲回来了,不仅是他回来了,还带来了外客。很快有丫鬟来请,“老爷问二姑娘睡了没?若是没睡,还请出来见见客人。”
钱灵犀诧异莫名,这是谁来了?还得她亲自去见?
正穿衣裳的工夫,她已经听见钱扬威愉悦的声音了,“好小子,还以为是谁呢,居然是你来了!”
另一个粗嘎的处在变声期的声音同样在笑,“没想到吧?我也不知道居然这么走运,堪堪的挤上了金榜,又投了太上皇的缘。他下令说要来九原,我当即就报了名,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们了,这不就缠着钱大人带我来了?”
钱灵犀从窗户缝里看着,小下巴好玄没砸地下。
赵庚生!
他上金榜了?他怎么可能上得了金榜?他又是怎么投了太上皇的缘?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闹得钱灵犀心里跟有只小老鼠在抓似的,顾不得仔细收拾,就冲了出去。可是一照面,钱灵犀满肚子的话问不出来,先傻眼了。